有点莫名其妙,在这种氛围下是真的很突然,而且这种话是该对他一个成年人说的吗?还是用那种语气。梁洄突然好像发现了,白渔是不是把他当小孩子了?他这么灵光一现,以前很多不在意的小细节就都争先恐后地为他证实这个猜测,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白渔会把他当成小孩子。噢,因为白渔现在可能还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也不对,梁洄记得没有差那么多的。可能是白渔心智比较幼稚,就把他也当作一样幼稚的人了,毕竟白渔的逻辑有时真的很奇怪。梁洄决定不戳破白渔。而且白渔把他划分成和自己一样的人,那也很好。“老公,这样你可以原谅我吗?”白渔觉得自己这招很成功。虽然小时候没有被哄过,但他看过很多书和动画片,还是会一点的。至少哄一条爱装大人又极其讨厌蘑菇的大河豚是可以的。梁洄盯了白渔一眼,沉默片刻,然后捧住白渔的脸亲了下去。“……!”白渔似乎被吓到,手下意识攥紧了梁洄的衣服,梁洄却不似以前那般温柔,只停留在唇瓣间的厮磨,他逼开白渔的牙齿,朝里探去,一番侵略与占领,伴随着信息素的交换,甚至不是交换,而是梁洄将他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逼进白渔的体内。“嗯……”白渔手腕开始发颤,他想推开梁洄,身体却因为信息素的交换与相融而下意识贴得更紧。梁洄信息素的味道极淡,白渔一直都没闻到过。但现在他却感觉整个人都被那个味道笼罩,他终于闻到了。是雪的味道。“原谅你了。”作者有话说:小宝:消灭蘑菇!消灭蘑菇!消灭蘑菇!消灭蘑菇!消灭蘑菇!消灭蘑菇!(双方都认为自己识破了对方并好心地没有戳破对方,还装成了对方以为的样子。:-d选择梁洄的吻又变回以前那样温柔。他含住白渔的唇瓣,吞没白渔的喘息,他知道白渔的体内已经完成了一次信息素的交融,他也知道这就和一次接吻一样,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作用,甚至过不了几分钟,白渔就会忘却这种感觉。可还是有一次了。匹配度不够高吗?那就反反复复地交换,融合,直到白渔只会也只能接纳他的信息素。梁洄直起身,他还捧着白渔的脸,说:“你想亲,我亲了。”好像这并非是他对白渔的索求一般。而白渔还懵着,张着嘴唇一下下地喘着气,梁洄捏了捏他的脸,他突然抿住了嘴唇,梁洄顿了下,手指缩回去,又听见他讲:“雪的味道。”“……什么?”梁洄没懂。“老公,你的信息素闻起来像雪的味道。”“……是吗?”梁洄不自然地回应道。其实他自己都闻不出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因为实在是太淡了,而且很难准确形容出来。“是的!是雪的味道。”而现在,白渔却闻出来了,所以由白渔来告诉他,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很好闻。”白渔笑起来:“我喜欢。”梁洄垂下的眼睫很快地颤了两下。
“下雪的时候,我不能待在外面,但我喜欢雪的味道。”“好想玩雪呀。”白渔尾音上扬却像叹息。梁洄默了几秒,用指腹蹭蹭他的脸颊,说:“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就能出去玩雪。”“能养好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因为你没有好好养。”梁洄说。“你总是让自己生病。但是没关系,现在辛苦我和阿姨来替你做好这件事。”梁洄讲辛苦,白渔就也觉得他辛苦,诚恳地向他道谢:“谢谢你和阿姨,你们真的很好。”“对你很好而已。”梁洄又讲。“我真幸运。”白渔又真诚地附和他。“……”梁洄真的想笑。白渔真诚的表情和语气,和那些反应,有点太可爱了。呆呆的,还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白渔扬起嘴角和他一起笑,开心地讲:“老公你现在没有不开心了吧!”“嗯。”“那我们一起吃面包吧!”“嗯。”白渔牵着梁洄回到桌边,梁洄把白渔抱在腿上,霸占着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至于为什么是唯一,只有梁洄自己清楚,反正白渔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在他适应和梁洄一起吃面包后,梁洄才开始这样做,他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这样的亲密。他安静地窝在梁洄怀里分好吐司,递给梁洄一袋,然后低头认真吃了起来。梁洄也跟着一起吃,他又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明信片,视线恍然一下定格在某一张,他看到白渔用整齐的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我结婚了,他叫梁洄,很好听的名字,你觉得呢?他对我很好,会每天给我买牛奶吐司。只是他脾气没有很好,虽然我知道你喜欢脾气好的人,但要是我们能见面的话,我还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他真的对我很好,你也对我很好。”梁洄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几秒,他站在巨大的空白里,然后涌上来大片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橙色的光。是黄昏。把白渔的侧脸和头发都染成浅金色的黄昏。是他看似苦涩而漫长的时光里不为人知却无法忘却的美好。梁洄不敢眨眼,眼皮却压下去又抬上来,耳朵里嗡鸣了片刻后,伴随而来的是猛烈的心跳声,震得他耳朵和胸口都发痛,他忽然又觉得没关系,好像这一瞬间那些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没有如果,被白渔在明信片上写下名字的人就是他,和白渔结婚的人就是他,此时在拥抱着白渔的人也是他。全都是他。全都属于他。这是定局,是“如果”这样的假设不可推倒的定局。梁洄将白渔搂紧了些,他装作没有看见,把脸往白渔的后颈埋了埋。“怎么啦?”白渔问他。“明信片很好看。”梁洄说。“你喜欢吗?!这是我朋友最喜欢的插画师画的,我买了很多呢,你想要吗?”“都是买给你朋友的吧。”梁洄把下巴搭在白渔肩上。“那我以后也给你买,老公。”“嗯。”梁洄想问白渔,也会给我写吗,但没有问出口,他只是说:“你写字挺好看的。”白渔笑了两声:“谢谢你。”然后安静了,梁洄想,难道不应该说也给他写吗?过了会,他感受到白渔薄瘦的背动了一下,原来是在吃吐司,咽下最后一口后才和他说:“那我也给你写,老公。”梁洄满意了,他无意识地蹭蹭白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