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往日里就属县主听得认真,九公主学识尚浅却无心于我的课堂。我想九公主的课业,应也是县主课后抽暇替公主辅导所成罢。”
“公主既是不愿听我授课,我也不好耽误公主。”严太傅朝着上首的钦文帝拱手,“陛下,臣实无能,难当公主之师,还望陛下责罚。”
“嗤。”
钦文帝还在思忖应如何挽留严太傅之际,就听一旁的谢明霁笑道,“父皇,既老师不欲教诲小九,那便作罢。”
“若父皇以为可行,儿臣倒是愿意教授小九课业。”
姜棣棠转头看向谢明霁,授公主课业之事,怎可如此草率?
“臣以为甚好,三殿下才识过人,且与公主亲近,由三殿下授课正好不过。”严太傅倒是先点了头,肯定了谢明霁的意见。
钦文帝亦舒展眉宇,谢明霁才学本就是他几个儿子里最好的,比太子都还要略胜一筹。谢辞因不愿听严太傅授课,他教授谢辞因也不失为良策。
于是钦文帝点头:“既然太傅都说了,那便由你三哥授你课业,辞因不可再任性了。”
“明霁莫给她放水,你若有公务,则令其他先生代授,这丫头平日里就是被你们惯坏了,若不严加管教恐难改这脾性。”
姜棣棠连忙领着谢辞因谢恩,又同钦文帝说了几句,几人一同退出御书房。
“三哥……”谢辞因走在谢明霁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待人回首才小声问,“我可不可以不学这些经传了?”
“不可。”谢明霁笑着,却给谢辞因泼了一大盆冷水,“老师受不了你的脾气,我还会受不了不成?该学什么便学什么,在我这儿,只增不减。”
谢辞因小嘴一撇:“那我还是要严太傅教吧。”
“晚了。”严太傅悠悠地路过她们,神情似乎愉悦,“臣年事已高,亦想清闲一阵,便有劳殿下代臣授课。公主若有不解之处,亦可来寻臣解答。”
“老师折煞。”谢明霁拱手,目送严太傅离开,随后转身望向谢辞因,“走吧,将今日老师所授内容给我完整复述一遍,就放你回景阳殿。”
姜棣棠正抬脚跟上,就听见谢明霁又说:“姜四娘子毋须随侍,你既已通晓该章内容便无需再听,往后亦不必再费时间为小九补习,她学成什么样都有我来担着。”
“回去休息罢,等你醒了,请你瞧一出好戏。”
姜棣棠点头,她困的脑袋发懵,就盼着自己也能回去躲个清闲,也未仔细听谢明霁在说什么。
“折之……”
谢辞因还欲伸手拉她,却被谢明霁单手揽过往旁边拖去,一边将人拽走一边轻嘲,“唤她也没用。”
姜棣棠回长秋宫后便直接歇下,连午膳亦未曾用,直至黄昏方醒。
睡到现在,她精气神倒是起来了些,也不觉得饿,于是干脆唤蓝溪跟着自己,想着再去一趟东宫。
今日谢徵当已知晓裴羡宁被劫之事,她倒是好奇谢徵的反应。
于是她方出宫门,正感叹着这夏天便是到了晚上也热,就瞧见了倚在长秋宫门口那棵大榕树旁的人。
“睡到现在才醒,姜四娘子当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