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轮检查过去,张老师的脸色逐渐好转,神思也清明不少,认出了孟惜安。
「是、是惜安啊?」
孟惜安应了一声,帮他把病床稍稍抬高,「这样可以吗?」
张老师愣了愣,忙不迭说可以,眼睛盯着孟惜安,把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笑起来,「一点都没变,还是不爱笑。」
孟惜安没接话,转身去倒水。
张老师自己接上了,「你和陈瑭……还有联繫吗?」
孟惜安动作一顿,把水倒好递到他手边,道:「刚才和我一起在出现在您家的,就是陈瑭。」
「啊?」张老师差点把水洒了,歷经沧桑的脸上满是错愕,「你们一块儿啊?」
「嗯,我们是同事,都在异管。」
「哦哦,这么回事儿。」张老师欣慰地点点头,「异管好,异管好啊,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意志坚定的孩子,不会被一时的困境打倒的……陈瑭呢,是不是也还跟以前似的阴着个一张脸,不爱搭理人啊?」
孟惜安垂眸,「没有,他和大家处的很好。」
「那就好……」张老师心里的大石头终於落了地,话匣子也打开了,「我这些年啊,就担心你们两个过不去那道坎。你说说你们两个,也是胆大包天,一个划车一个撒谎,就会硬碰硬。杨老师缺德没做到一个老师的本分,你们应该向校方举报啊,怎么能自己就跟人槓上了呢……」
「哦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退休后没几年,杨老师就因为收受家长红包被举报,失去了执教资格……」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长一段话,孟惜安等他说累睡着,才从病房里退出来。
眼镜跟了出来,亲昵地和她贴贴。
头顶的灯光把影子照成小小的一团,孟惜安蹲下来,捏了捏眼镜那对柔软的小耳朵。
眼镜热情地摇尾巴回应,一脸享受地把脑袋凑过来,靠在她的腿上。
「真乖。」
她眯着眼睛,温柔地抚摸面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
然而张老师说的那些话不可抑制地在脑海里循环起来,填满放空的大脑。
困境?坎?
孟惜安神色讥誚。
即便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她也没把那些幼稚的把戏放在心上。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她一点都不在乎。
长青中学不是传统的好学校,在里面就读的每一位同学都具有极高的自由度,他们想学习就学习,想睡觉就睡觉,老师们也是鱼龙混杂,有呕心沥血想把学生都引上正途的,也有混着日子觉得学生都是脑残的,大杂烩一锅燉,升学率年年创歷史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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