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男人轻笑,看上去他们确实很般配。但对自己来说,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没有好处,所以他要快点行动了,或者,可以稍微挑拨一下……计划在心中酝酿。·邵羽非是傍晚落地的,一到机场,就给郁风峣打了十通电话,单纯骂人。他骂一句,郁风峣把电话挂了,他又打,对面又挂,死犟着较劲。约在纪缥缈好友的咖啡厅见面,已经提前清了场,主要怕把这人逼急了做出点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说吧,你要什么,条件随你开,你给我离成执远点。”邵羽非火气非常大,早的时候在飞机上就想骂人了,想办法给地面打电话都很难,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忍到快心绞痛。郁风峣早就准备好了条件,显然,不公平,但现在主动权在自己,邵羽非没资格谈公平。“你疯了吧?”邵羽非看着他提出的条件,目瞪口呆:“你是不是死了太多回变弱智了啊?”“选择权在你,你可以不接受。”郁风峣无所谓地耸肩,“我开的条件已经非常实惠,看在你是宁宁学长的份上,你也可以拒绝,那你自己去找成执吧。”说完,郁风峣饶有兴趣地撑在桌上,慢慢倾身,笑意盈盈地望着对面的年轻男人:“不过,成执的本事你应该知道,单凭你自己,我不认为你找得到他,毕竟你也领教过,过去的八九年里,你有摸到过他的影子吗?”一句话,把邵羽非钉在原地,顿时脸色非常不好看,喉结艰难滑动,似乎忍受着巨大的情绪折磨。郁风峣盯着他的反应,心里的胜算越来越大,拿出钢笔,好心地替他打开盖子,正要递过去,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图片。视线落到图片上的刹那,郁风峣脸色瞬间冷下,猛地站起身来。邵羽非也被他吓了一跳。郁风峣紧紧攥着手机,照片上是徐楚宁,在乐团排练室休息,等待晚上的演出。照片的角度很巧妙,可以看得见徐楚宁上扬的嘴角,不知是在跟谁谈笑风生,他跟拍摄者挨得很近,近到都快手牵手了。徐楚宁没有注意到镜头,大概率是偷拍。郁风峣眉头越皱越紧。对面又发来一句:【交换,很公平。】郁风峣攥紧拳头,一瞬间就了然这是谁的杰作,额角青筋暴起,抵在桌面上的手也颤抖不已,整个人临近震怒边缘。邵羽非还一无所知,拿起钢笔,“你最好真的能给我有用的信息!”笔尖刚落下去,“邵”字刚刚写下左边的“召”,就被人抢过纸张,捏在掌心揉成一团。“干嘛?!”邵羽非被他一惊一乍的弄得惶惶的,本来就烦,直接拍桌子站起来想打人了。郁风峣可没空搭理他,黑着脸,拎起外套,疾步往外走。主动接吻演出开始前三十分钟,乐手都在紧张准备,徐楚宁频频回头看向门口,那里始终空空如也。心里不免有了一些小失望。虽说说到底也不该对那个男人抱有什么期望,但明明答应好了,还三番五次言说,说会来看他演出,到现在不也还没来。徐楚宁有些愤愤,但还是尽量克制着。直到身边的人问:“小徐,你不高兴吗?”徐楚宁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摔了琴谱,连忙收起不好的脸色,轻声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走神。”
身边这人摇摇头,很热络地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再拍张照吧。”徐楚宁其实并不认识这个人,起码不是他的同事,只是临时跟其他乐团合作的乐务。但是人非常热情,刚来这边就拉着他们聊天说话。徐楚宁当然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虽然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亲密了,但还是觉得恐怕是自己多想,这人就是这种性格罢了。拉着他拍了几张照片,这人又松开他的手,注意力不知道被吸引到了哪个地方去,颠颠儿地就跑走了。徐楚宁轻笑,叹息着摇头。却不成想那人离开徐楚宁的视线之后,脸上单纯无害的笑容渐渐消失,单手点了根烟,另一只手随意点在手机屏幕上,把刚刚新拍的照片发了出去。临近演出二十分钟,观众已经陆续入场了。同事们也开始准备起来,准备上台。徐楚宁还是会在演出前习惯性紧张,喝了一小杯冰水,才冷静下来。一旁的管乐手倒非常松弛,说笑着谈论等会儿演出结束要去喝酒。徐楚宁捏着杯子,把纸杯捏到变形,而后又接了一杯冰水。“喝太多的话,会不会不舒服?”徐楚宁猛然回过头,男人走进茶水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把自己的手塞进徐楚宁掌心。莫名其妙。徐楚宁下意识看了一眼在远处休息的管乐手,那群人正聊得嗨,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他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小表情被郁风峣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笑。“刚刚有点事耽误了,本来半小时之前就该过来的,迟了点,对不起。”郁风峣一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事耽误了?”徐楚宁少见地追问,“你不是说已经没事要忙了吗?”话语间还有几分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委屈。男人微微一顿,而后忙说:“是,已经没事了,但出了点小问题,是你学长。”“邵学长怎么了?”徐楚宁一下子紧张起来。本来打算继续往下说,一看他这么急切,郁风峣心里当即就不爽了,薄唇微抿,不说话了。“他怎么了,你说啊。”徐楚宁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说。”郁风峣推开他的手,脸色不霁,声音也冷冷淡淡的,“你怎么不先问我有没有什么事?”“你——”徐楚宁被他一语塞住,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压低声音解释:“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那我要是不好了,你也会这么紧张我吗?”男人脱口而出。徐楚宁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人吃起醋来还真是一点道理都说不通。眼看着没时间了,徐楚宁也懒得哄,干脆冷处理了。马上要上台演出,郁风峣左等右等,还等不来宁宁哄自己,一下子就心思低落。本来今天生意没谈成就够烦的,现在宁宁也不肯对他有好脸色,更是雪上加霜。但为了不让徐楚宁演出的时候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男人还是拉住他的手,简单解释了一下:“我本来只想跟你学长谈事,但成执插了手,看上去是不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