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关系“机票买好了?”郁风峣问。徐楚宁看着茶几上装着机票和银行卡的信封,“嗯。”他还是跟乐团请了假,理由是家里有急事要回去处理,领导还很担心他,问是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徐楚宁本就不擅长撒谎,如今还被这么关切,他实在是内疚,支支吾吾地说,“没有,您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请到假,他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心里堵堵的,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不喜欢撒谎,可如果不撒谎,他又会失去郁风峣。“行李收拾好了吗?”郁风峣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他混乱的思绪。徐楚宁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床上堆的都是衣服,“还没开始收,下午收。”“在犯懒?”郁风峣笑。徐楚宁耳朵都红了,嗫嚅道,“有点累。”“实在不想收拾就不要收了,直接过来就可以。”郁风峣打趣他。徐楚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衣服穿起来最舒服,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最顺手,他不想要新的。而郁风峣的态度常常让他觉得,自己是被豢养在金色囚笼中的金丝雀,主人一时兴起的时候,就要买些饰品来装饰他。可是,金丝雀的饰品是戴在足踝的脚镣,再怎么精致华美,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徐楚宁不想要脚镣,他想要平等的爱和自由,可郁风峣能给他的只有自上而下的宠惯,和带着俯视意味的安抚。聊了一会儿,郁风峣又有事,还没告别就匆匆挂断电话,只留给徐楚宁一阵忙音。叹了口气,徐楚宁从地毯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回到卧室收拾行李。南半球正在进入秋末,徐楚宁穿的薄长袖,一时之间有些凉嗖嗖的。落地之后,还是有人跟他联系,看样子秦天帮他安排了接送车辆。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华人,操着一口流利但不标准的中文,听口音像东南亚的,穿着黑色无袖背心,身材很好,皮肤有些黑,帮徐楚宁搬行李的时候,背上的肌肉都鼓起来,很有力量感。他喊徐楚宁“宁宁”,因为他发不好“徐”和“楚”的音。一路上,dyn都在跟他搭话,搞得徐楚宁有点不知所措。dyn身高目测就在一米九往上,整个人结实壮硕,头发微长,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进车里的时候,简直一瞬间就把可怜的车厢填满,很有压迫感。徐楚宁局促地坐在角落里,余光看着他手臂上的纹身,不敢言语。dyn却一直在跟他搭话,问他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还在读书,徐楚宁一一答了。dyn特别感兴趣地打量他,“宁宁,你跟fel是恋人关系吗?”徐楚宁茫然地回头,正好看见这个健美强壮的男人眼里闪烁的八卦光芒,不由得十分怪异。“什么?”徐楚宁问。dyn上下打量着他,而后评价道,“你长得真可爱,难怪fel这么宝贝你。”徐楚宁听得一头雾水。dyn却饶有兴致地说着,“秦前天说有一个小朋友要过来,让我们帮忙接待一下,我们问过才知道,是fel的人要来。”徐楚宁这才明白过来,fel是郁风峣。看他满脸困惑,头脑简单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自来熟了,连忙好心地解释,“噢,fel,就是fernando,中文名叫……叫风什么……”
“郁风峣。”徐楚宁看着抓耳挠腮都想不起来的男人,体贴地替他说出来。“对对对,就是他,那个名字绕口的家伙。”徐楚宁忍俊不禁。其实郁风峣的名字不算拗口,只是dyn的普通话太蹩脚了,才会觉得难读。不过,dyn是先生的朋友?很早之前就知道他要来吗?徐楚宁突然很想知道,郁风峣是怎么向他的朋友讲他们之间的关系。dyn一脸坏笑,“我们打赌,来的肯定是个漂亮男孩子,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徐楚宁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抿唇。“我们问过fel,可惜他什么都不肯说,你们是恋人关系吗?在一起多久了?fel也真是的,藏这么好都不让我们知道。”徐楚宁这才察觉,dyn八卦起来的时候,中文还是挺溜的。徐楚宁听了这个话,心里也忍不住失望,看样子,郁风峣并没有在朋友面前提起他,作为恋人身份,没有。他脸上的落寞已经很明显,只可惜dyn是个粗线条的男人,根本没发现。dyn滔滔不绝地说着他跟郁风峣的交好史,说着郁风峣向来喜欢年轻貌美的男人,自己还常常讥诮他一把年纪了就爱老牛吃嫩草。然后dyn就开始痛诉他被fel暴揍的经历。徐楚宁的心绪越来越低落,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窗外飞驰的风景上。到了悉尼的公寓,他以为郁风峣会在,但是没有,dyn说他去拜访客户了,要徐楚宁先休息。时差和舟车劳顿,他也的确有些困了,不过这间公寓景色特别美,他趴在床边的懒人椅上,贪婪地欣赏着。从这里可以看见很漂亮的水景,视野内的建筑都比较低矮,风景尽收眼底,看着看着,他打了个呵欠,脑袋一歪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橘色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柔柔的,暖暖的,像是情人的温柔抚摸。徐楚宁半梦半醒,只觉得有些酥痒,忍不住偏头蹭了蹭,却听见若有若无的低笑。慢慢睁开眼,就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男人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颌线凌厉流畅,侧颜轮廓分明,徐楚宁心动了一下,又悄然掩藏。郁风峣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他的脸颊。原来刚刚不是黄昏的温暖,是他啊。身上还盖着薄毯,徐楚宁看了看,自己正靠在这人怀里,不知道睡了多久。掌心下的脑袋动了动,郁风峣低头,见他睁眼,便微笑问道,“弄醒你了?”徐楚宁轻轻摇头,目光却黏在他脸上挪不开。一个月没有见了,他真的很想念这个人。徐楚宁鬼使神差,伸手拉住男人的领子,猛地把他拽下来,任性地吻上去。郁风峣都有些始料未及,很快便反应过来,将人抱起,按住他的后脑勺与他深吻。庸俗“不要了……”徐楚宁趴在窗边,对着极为艳丽的水景和夜景,不知羞耻地哭喊。“你要的。”郁风峣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捞过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