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羽倒是很適合照顾人,被留在医务室,帮助船医照顾生病的病人。
海上航行时间长且枯燥,船员们晚上没事干总爱喝点小酒,喝多了就会被送到医务室,当然,海上航行也伴随着危险,医务室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接待醉汉,但还有一小部分是接待伤员,那些伤员都是在他们遇到大风大浪的时候,被海浪拍伤,或者因为船只摇晃不幸掉入海中,在海里浮沉一段时间再被捞上来的船员。
医务室经常忙不过来,流羽留在医务室算是帮了船医大忙。
船只刚刚启航的那几天,孩子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不適应船上的生活,年纪最小的小光还有晕船的反应,他在医务室住了好久,躺了好几天,幸好小光住在医务室的那段时间,流羽决定在医务室帮忙,他也亲力亲为的照顾了好几天。
不知不觉间,他们航行的路程已经过去大半,再过段时间他们就要到达枫丹的海露港。
到达枫丹代表船上生活结束,他们会再次回到地面,有舒適的生活环境,孩子们也会安稳的生活一段时间,可景山凛却並不觉得多欣喜,因为在船上生活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这些壁炉之家的人有些不太对劲。
为什么会觉得不太对劲呢?首先是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那眼神其实很友善,但友善是浮於表面的,他们眼睛里有更深的东西,那是麻木与冷漠,如果面对这些人的是真正的孩童,他们绝对读不懂他们的眼神,只能看出友善。
但景山凛不一样,他经歷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在稻妻流浪的经歷,被追杀的经歷,以及以后离开稻妻在提瓦特大□□处游走的经歷,让他比普通人体验的更多,也成长的更多。
其次是声音,刚来到船队的时候,景山凛的注意力並没有在这些船员身上,可时间一久他发现某些人的声音和脚步声有些耳熟。
景山凛感觉很奇怪,这些船员明明是壁炉之家派过来接他们的,他们本不应该见过,可为什么会觉得耳熟呢?
直到他想起在村子出事前的一周,那一周村子前前后后来了好多的商人,都是游走在稻妻各地的行商,有些会在村子里留宿,有些是当天来当天走。
村子里来游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村民们能买到各种各样的东西,不管是生面孔还是熟面孔村民都很欢迎。
当时景山凛还觉得挺正常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回想,那段时间商人来的实在是太多,在他以前的记忆中,村子从没来过那么多游商。
一想起游商的事情,景山凛便将那些听起来耳熟的声音和脚步声一一对比,发现这些声音还真能和其中一部分商人对上。
『壁炉之家的人曾经偽装成商人来过村子,一周后村子遭受野伏眾的袭击,当时我从野伏眾的口中得知他们是受到村子的情报才来袭击,如果这一切的背后是壁炉之家,那就说得通了。』
又一群海鸥飞过,发出清脆嘹亮的鸣叫声。
『壁炉之家或许是需要孩子,那天是我和流羽固定带孩子们出去玩的日子,几乎每周都是那天,那些人特意让野伏眾在孩子们出来玩的时候袭击,应该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存活,孩子们从灾祸中活下来,但他们无依无靠,也无法自己生活,去壁炉之家就会成为孩子唯一的出路。』
『壁炉之家或许就是提供给野伏眾情报的罪魁祸首,而野伏眾就是执行计划的那一把刀,九条阵屋呢?他们知道不知道这个计划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个计划,他们不可能纵容至冬人在管辖范围內制造爭端。』
景山凛闭了闭眼,觉得无比头疼,现在他们已经在壁炉之家的船上,並且即将到达枫丹,哪怕他现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不可能直接带着孩子们离开。
「景山,把船帆调整一下。」
头顶传来船员的声音。
「好。」
船只航行的时候要经常调整桅杆,这並不是一个清閒的工作,景山凛调整好桅杆后,看了看周围的船员,双拳难敌四手,船上全都是壁炉之家的人,他虽然不怕这些人,但想要让孩子们毫髮无损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是海上,绝对不能起衝突。
『至冬的壁炉之家是绝对不能去了,必须得想办法带着孩子们脱离壁炉之家的掌控要怎么办呢?』
景山凛开始思考到达枫丹后,如何脱离壁炉之家的掌控,他必须想办法带着孩子们逃出去。
「喂,景山小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
一个路过的船员看着景山凛明目张胆的走神,有些好奇他在想什么,便跑过来询问。
「嗯?啊,我在思考今天中午吃的饭。」
「哈?饭?!咱们的午饭不都写在板子上吗?有什么好想的。」
那个船员有点不理解,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唉因为今天的饭是璃月的食物,我没吃过啊。」
景山凛看着身旁人高马大的至冬汉子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样子,有时候觉得至冬的人挺憨的。
『模样这么憨,为什么却能干那么狠心的事情呢?』
说起璃月的食物,景山凛在500年后自然是吃过的,他在的南十字船队可正是璃月的船,他说没吃过璃月的食物自然是为了骗这位船员的,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群孩子一直没离开过稻妻,会为了璃月的食物走神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