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了啊,”南枝又拿了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不知从哪来的腊肠,“你不起我能怎么办,你都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叫你,就差掀被子了啊。”
“那你掀啊,你掀了我说不定就起来了呢。”黎江白捏了一片腊肠,泄愤一样嚼着。
南枝拿了碗筷出来,林听跟在他身后拿了一个果盘。
好丰盛的一顿饭,黎江白这才发觉桌子上最起码有十个菜。
“断头饭吗这是?”黎江白愣住了,“庆祝我要重修?”
南枝坐在黎江白对面,托着腮看着黎江白笑,眸子里的幸灾乐祸简直藏都不藏。
他用筷子叉起一个狮子头,闻了闻,说:“唉…”
一声叹气才叹了一半,便被林听猛地打断,林听将狮子头塞进南枝嘴里,劲儿有点儿使大了,塞的南枝呕了一下。
“你别听他瞎说,”林听给黎江白夹了一个狮子头,搁在米饭上,“我知道你昨晚没睡好,就没让他叫你,课我替你去啦,你的学分还在。”
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黎江白那颗悬着的紧巴巴的心一下子就舒展了,他颇为感激的看向林听,将碗里的狮子头夹了过去。
狮子头上沾了米粒,但他们两个似乎都不介意。
黎江白说:“恩人啊~”
音调都变了,逗得林听哈哈一乐,他欣然接受了那个沾着米粒的狮子头,咬了一口说:“放心了吧,快吃饭,我费了好大劲做了这一桌子菜。”
林听的目光划过整张餐桌,示意黎江白尝尝这一桌子美味,黎江白像是发现了山珍海味一样瞪起了眼睛,他看看菜又看看林听,目光不知该停在哪。
“都是你做的?”
黎江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昨天的林听还不是这个样子。
“嗯,我做的,”林听笑了笑,后背不自觉的挺直了,“我可不轻易做饭,快尝尝。”
这会儿南枝也终于咽下了那口被迫入口的狮子头,他说:“他可真是不轻易做饭,每次一做都是一大桌子,”他给自己盛了碗汤,又说,“你有福了,我们听听手艺可好了。”
面对林听的变化,南枝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但黎江白从没经历过这场面,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对林听。
“啊尝尝,”黎江白顺着林听的意,随便夹了一道菜,“尝尝,尝尝,尝尝听听的手艺。”
“嗯~针不戳!”黎江白表情夸张,声音也夸张,他竖起了大拇指,嘴里的那块儿丝瓜烫的他话都说不利索,“针不戳!”
浮夸的样子再次逗乐了林听,南枝则是无奈摇头,他把盘子往黎江白那边儿推了推,看着黎江白就像是看着大观园里的刘姥姥。
“真不错!”丝瓜终于不烫了,黎江白咽下去说,“这是实话不带虚的啊,你这手艺是真没话说,我都不知道该咋形容…”
大拇指还竖着,但黎江白的声音却突然弱了下去,浮夸的表情变成了纠结,眉头微微皱着,这个转变似乎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