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察觉到吗?你们很可能被针对了,想想你们改过多少版本了,却一直不给通过,真的是你们测的不准确吗?还有你的图。”说着,看了一眼温时蕴,又道:“哎,说白了,人家要看的不是你们的劳动成果,是想看你们遭罪罢了,与其天天出去风吹日晒,不如投其所好,坐办公室里改到人家满意,或者去给人低个头,送点礼,省得遭罪。”
他们不是没怀疑过,但是思来想去根本没有一点头绪,更不知道到底惹了谁。
这下大家都沉默了,一边是违背底线做假数据,一边是继续做这“无所谓”的测算,还有去跟那不知名的人低头道歉。于哪个而言他们都不能接受。
那助理也知道其中的为难,也没逼他们立即做决断,只提醒了一句时间不等人就走了。
当晚几人陷入了激烈的讨论,各说各有理,争来争去都没个结果。
“外面要下雨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热烈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环视几人,个个一脸疲惫和憔悴,是啊,他们这一个月来的坚持已经快到极限了。
没人接话,房间里死气沉沉的,谁都不甘心,最后是三十岁左右的那个男人拿了主意:“先拿前几版的数据来重新组一份交上去。”
“可这样做不就是造假了吗?”
那男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满脸难色,“我知道,但是我们得确定一件事,是不是真的像那个助理说的一样,况且,”男人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窗外又汇聚起来的黑云,若有所思道:“要下雨了。”
事情最终敲定下来后,几人连夜赶了一份数据出来交了上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打了回来,封面上用黑笔大大的写了几个字:东拼西凑。
“艹!怎么会,明明做了很多调整的!”那个年轻的小伙一拳砸在桌上,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
谁也没说话,这次他们非常明确,他们真的被针对了。
温时蕴这边也一样。
就在气氛浑浊透顶的时候,那个助理又过来了,这次他的表情一样不好,只说了句黄工找,具体原因没说。
年轻的小伙子一见这个人更是咬牙切齿,噌地站起来就朝人走过去,指着对方骂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交运局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给你们建议,是否采取是你们的决定。”助理一脸淡漠地陈述。
“你他妈的!”那小伙子骂着就要上去打,好在被拦了下来,左右手都被束缚住的小伙只能无能怒吼,把这段时间的憋屈都朝对方骂了个遍。
那助理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丢下一句“黄工在等了”就走了。
等人走远后那小伙子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两人松了劲儿后他就任由自己坐到地上,生无可恋地放空了自己。
良久,小林突然出了声:“我觉得,我们好像从始至终都在别人的圈套里。”
几人瞬间把目光投向他,眼神满是疑惑,要他给个解释。小林不习惯突然被这么看着,有点发怵,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就,你们想嘛,从来到这里开始,我们好像就一直被其他组孤立,然后就是工作,借仪器难,数据要求极其高。好像不管我们在干什么,随时都有人在盯着我们,不停地催。我感觉我们就像被监视了一样,每天的活动被记录传达,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短时间内就精确到细节上的错误呢?”
“我们就像圈里的羊,qgy被俯视,被诱导。”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在坐的人,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这里的人虽然表面和和气气,但是没一个其他组的人和他们有深交的,借仪器的老头也总是斤斤计较。
做记录的小伙子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拍腿道:“我想起来了,好几次我看到有个男的在我们外出之前一直在附近看着,我还以为他只是好奇,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