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被他的眼神吓得瞪大双眼,极力往后缩,温时蕴紧跟脚步,把人压到墙角,护着人后脑勺,沉着脸冷声问:“躲什么?”
唐宋退无可退,别开脸不去看他,可恼后的大手强硬不容拒绝地将自己的脑袋扭正,强迫自己和面前的人对视。
兴许是因为唐宋的闪躲逃避,温时蕴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再次开口:“为什么躲?”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朵,唐宋被迫看着面前的人,周围的气压低得可怕,充血的眼睛,额角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还有那如同冰锥一样令人刺痛的声音,他第一次在温时蕴身上真切地感受到恐惧。
温时蕴将唐宋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知道唐宋怕了,可现在的他不想就此心软,如果这次放过他之后就再难抓到了。
温时蕴无视他的颤抖和害怕,欺身压上,长腿蛮横地顶开唐宋紧并着的双腿,毫不怜惜地直逼腿根去,又顶又压,将人顶得踮起脚尖也逃避不了。
唐宋完全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个人吓得贴墙踮脚,慌乱之间不自觉的向下看去,被这涩情的体位吓得羞红了脸,连忙抬手推拒,温时蕴根本不理会,唐宋刚想开口,脸颊就被粗暴地捏起,温时蕴强迫他仰起头面对自己,唐宋顺着力道对上他贪婪又露骨的眼神,下一秒,温时蕴的脸凑了过来。
他要干什么?!
唐宋极力扭头拒绝,温时蕴努力克制着没有真亲上去,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追逐,吓唬他。
唐宋害怕极了。
他怕,怕这里还有其他人,怕有人突然进来,怕他们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被传出去,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做,可只要想到他们在一起,流言就会围绕着他们传开,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自我脑补的后果往往是糟糕的,唐宋被这些假想侵蚀,恐惧让他使出全力,一把将人推离自己,愤怒又害怕被人听到,低吼道:“够了!”
说完,唐宋脱力的低着头靠在墙上,温时蕴看着他,两人之间无声僵持,不知过了多久,温时蕴一声嗤笑打破了宁静,“你觉得恶心?”
短短几个字,像巨石一样狠狠砸在自己心上,疼得唐宋快不能呼吸了。
“你肯定已经感受到了吧,我对你的感情,你觉得恶心所以才逃避我的对吧?”
温时蕴等着他的回答,可沉默半晌还是没人给予回应。
答案好像已经很明确了。
这一刻,痛感从心口传遍全身,手脚都是麻的,眼泪不争气的打转,可他还是不死心,喃喃追问着:“因为我以前总是欺负你?因为我总是一头热不听你的劝,给你带来了麻烦?”
还是没人回答。
温时蕴哽咽停顿了会儿,可声音还是颤抖着,“还是说,因为我是男的,我的喜欢在你看来充满男同的恶臭味,让你恶心得避之不及?”
唐宋的心都要碎了,千言万语汇聚在喉咙口,可嗓子像是被巨石封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这一刻,唐宋觉得自己懦弱至极,除了低头逃避什么都做不了。
“我懂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顽劣的公子哥,是个只会欺负人的臭同性恋,我从一开始就谎话连篇的骗你,之后还找各种机会让你丢脸,给你的朋友脸色瞧让你难做人,我就是个神经病、败类”
温时蕴细数着自己的罪状,唐宋心里挣扎尖叫,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这样贬低自己。
是我懦弱,是我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和你的喜欢!
温时蕴一边发泄,一边祈祷这样的卖惨能博得一点同情,哪怕唐宋有一点动摇,他都还有机会,他要听到他亲口说出理由,承认不喜欢自己才算完。
温时蕴吸了吸鼻子,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了,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说完,温时蕴转身就去拿外衣和笔记本,径直往门口走,路过唐宋时还作势擦眼泪。
唐宋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不停质问自己:你真的要让他就这么走了吗?
随着温时蕴离门越近,唐宋心里的声音更大更急切,他不想以后都见不到温时蕴,不想他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