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
他目不斜视的挤进两人之间,撞得姜芷妤肩膀稍侧,气得给他一拳。
两侧桥栏都绑了绿丝绦,其上,百花齐放。两岸酒楼灯火通明,星月华灯,好不惹眼。
不过片刻,几个结伴逛庙会的姑娘便注意到了桥栏两侧的艳色。
姜芷妤瞧其止步,立马笑盈盈的迎上来揽客,“姑娘来瞧瞧我们的绢花吧~”
三人明显意动,不经邀请,走近些,仔细打量桥栏上的绢花。
“这都是你们自己做的?”一人问。
姜芷妤颔首,“自然,这每朵花色不一,卖完了今儿,明日便是再想要,也没了。”
听着这话,三人对视一眼。
姜芷妤瞧着,心中了然。
“这绢花价钱几何?”
姜芷妤:“半贯钱一朵。”
旁边,梁娇娇眼睛都瞪圆了,两只手默默捂紧嘴巴。
这、这么贵啊。
三个姑娘登时皱眉,后退一步,“太贵了,便是珍巧阁的银簪子,也只卖一贯钱。”
姜芷妤含笑道:“姑娘不该这般比作,珍巧阁的手艺,自是没话说,可姑娘说的那银簪子,也只是素簪,花不得什么巧思。几位瞧瞧我这绢花,绢丝是上等料子,丝毫不比那素簪子用料便宜,且色艺精巧,每一朵都是花了心思的,素雅却不寡淡,艳丽不显轻浮,莫说平日里踏青簪花,便是出门做客,也是适宜的,半贯钱,委实不贵了。”
几人面色犹豫,但也没走。
姜芷妤又道:“几位姑娘貌美,不若我们打个商量?”
“什么?”
少顷,三个姑娘发髻上皆簪了花,一眼瞧去,难免夺人眼。
“说好了,若我们各带来三位客人,这绢花便赠与我们了。”小姑娘睁着圆眼睛道。>>
“一个时辰为限。”姜芷妤晃着手里的信物,笑盈盈道。
待得人走,梁娇娇才不确信的问:“当真是送???”
姜芷妤将试戴的绢花重新插回去,漫不经心道:“自然,我从不失信于人。”
沈槐序心里狠狠一震,半晌未回过神来。
金陵旧巷里的老房子,便是经久多年,也未生杂草。
说过让他滚了便不要再回来的人,却是替他照料了许久院子。只因幼时那因梅子树的一句戏言。
“……小娘子与郎君新婚吉乐,来看看我们的绢花吧?”
“是,这绢丝上等,价格难免高些,您摸摸这花瓣,薄如蝉翼,远处瞧着,跟真花一般……您簪着多好看啊,郎君都挪不开眼啦……”
“……雅致些的,这边的素雅多些,您可慢慢挑选……便是送作礼,也是极好的……”
“游湖?我们不陪着游湖,香兰园的姐儿多的是,公子若豪掷千金,便是花魁姐姐也能伴您游湖,我们不过是卖两朵绢花,哪里入得了公子的眼?”
沈槐序骤然回神,眉头不觉紧蹙。
面前的是个穿绫罗锦缎的贵公子,合该是气宇轩昂,可那庸俗卑下的举止,便是连巷子里的狗都不如。
姜芷妤面上端着笑推却。
可那不识相的,却是伸手欲要拉扯。
那人还未碰到姜芷妤一片衣角,手腕忽的被一只横生来的手抓住了手腕。
“诶,你……”
姜芷妤欲言又止,想说别动手,若是惊了客,今夜她这绢花可就卖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