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姨,无力抚养,所?以只能把他送进社会?机构。”“但这也不是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他被母亲遗弃的时候已经五六岁了。明明拥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但他没哭也没叫,他母亲让他站在福利院门口不要跟着?自己,他就乖乖站在那里了。”“池小姐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让人很不可?思议?”关瑾之?讲述奇怪小孩的故事时,言辞十分流利,相?比回忆往事的模糊不定,这个?在她看?来举止怪异的同伴,仿佛烙印一般镌刻在她的脑海中二十年。以至于再?次向池霭说起,仍感觉到记忆犹新。可?池霭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又朝着?某个?方向产生?了几分怀疑。……他会?是祁言礼吗?面对自己母亲的离开都丝毫不哭泣追逐的冷漠孩童,似乎不管怎么对比,都和如今看?起来彬彬有礼、十分正常的祁言礼联系不到一起去。她想了想,问道:“关小姐,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或者叫什么名?字吗?”“名字,我?也不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只记得来?的时候,谢院长叫他阿夜,我?们也就跟着谢院长这么叫了。”关瑾之拿出手机,解锁屏幕,在上面打出夜晚的“夜”字。至于第二个,有关长相的问题,她思忖片刻,抱歉地对池霭说道:“他的样子?我?有点记不清了,大概是丹凤眼?,白皮肤,小的时候就长得很好看,还有不少女孩跟他表白,说长大了要嫁给他,但他只会冷漠地叫人家滚。”“对了,池小姐,如果你有空去慈恩福利院的话,应该可以看到他的照片。”“就贴在靠近宿舍的荣誉墙上,那也是他唯一一张照片。”“因为他实在很古怪,阴郁冷漠,不合群也从不参加群体活动。”】“……我?觉得他要是性格好?一点早就被领养出去了。”“不好?意思,池小姐,有点扯远了,反正那张荣誉墙上的照片也跟池小姐你的母亲有关,那是阿夜第一次主动提出合照他也要参加。”关瑾之后面说的话,池霭听得不慎分明。她只知道关瑾之说,这个“阿夜”就出现在与母亲的合照里。丹凤眼?,白皮肤。祁言礼的长相亦是如此。老照片被池霭放在钱包内侧,此刻她的手指相隔手提包的皮面,抚摸着那处所在。泛黄的画面里,她能想起的唯有尚且年轻的母亲,那温柔对待万物?的笑脸。至于其他人,那时候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关注不到。池霭沉默着从钱包里取出那张照片,递给关瑾之道:“你说的,是这张吗?”关瑾之稍一辨认,立刻雀跃起来?:“对对对,池小姐你已经去过慈恩福利院了吗?”她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寻找名为“阿夜”的少年站立的位置。然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指着一个尽管在笑,但眼?瞳很是冷漠的身影,给池霭看道,“就是他,他就是阿夜,他虽然和?我?们同住在福利院,但他又会弹钢琴,又会说流利的英语,就像那种有钱人家里走丢了的小少爷——如果不是那个偷听谢院长对话的孩子?跟我?们提起,我?们也不相信他竟然是被亲人遗弃的孩子?。”池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终于明白了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发现这个孩子?。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也就是相片的边角,因为时间间隔太久,再加上相片也没有被珍重保存,他的面容随着风吹日晒已有半边模糊发毛。池霭需要静下心来?仔细对比,才能发觉少年五官轮廓之间和?祁言礼相似的程度。
所以他不是受到母亲帮助的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而是关瑾之口中的怪异少年阿夜。池霭越发好?奇,既然没有滴水之恩的前提,那他无条件涌泉相报的原因是什么。……吃完饭,池霭告别关瑾之。她趁着夜色尚早,在路边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坐上出租车后,不知不觉之中,她对司机报出了慈恩福利院的名字。关瑾之的住处和?福利院隔得很近,一晃神的功夫,池霭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下了车,她面朝负责登记的门卫提起手中的东西,说:“你好?,我?来?看望孩子?们,请问谢院长在吗?”五分钟后,池霭在接待室如愿见?到了谢茹。谢茹仍然是上次和?她见?面时的那身装扮,一双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表情慈良和?善。她吩咐护工把池霭带来?的水果牛奶拎了下去。待大门闭合,她诚挚地说道:“霭霭,谢谢你给孩子?们捐赠的物?资。”池霭回道:“谢院长,不用太客气?。”当知道池霭是徐怀黎的女儿时,谢茹就曾经说过,池霭可以跟着祁言礼一起叫她谢姨。可如今,池霭没有唤出这个称呼,而是犹如陌生人一般的尊称谢院长。一个瞬间,谢茹突然明白了池霭的来?意。她叹出口气?,也更换了称呼:“池小姐是为了言礼而来?吗?”“谢院长真是料事如神。”池霭客气?地恭维。她只说出这句话就没了下文,谢茹又道:“池小姐有任何想问的,可以直接说。”见?对方开?诚布公,池霭索性直接问道:“祁言礼,曾经在慈恩生活过对吗?”闻言,谢茹的目光中平添几分复杂。随后她点了点头。“我?记得谢院长曾经说过,祁言礼和?慈恩的关系,是捐助者和?被捐助者。”池霭说得很慢,她翻出放在口袋里的老照片,垂眸凝望着母亲的面容,情绪不明地说道,“他如果受过慈恩的恩惠,又怎么算得上捐助者,那只不过是长大以后的报答罢了。”“我?以为池小姐和?言礼来?过一趟,回去就会向他寻求自己想要的答案。”谢茹本想和?池霭对视,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她小心翼翼捧着的老照片。池霭扯了扯唇角:“其实,我?和?祁言礼先?生也不是那么熟悉,他是我?未婚夫的好?友。”“……”谢茹一时语塞。过去的数年间,她总是听到前来?福利院看望孩子?们的祁言礼诉说自己的暗恋苦恼。虽然没有见?过对方的长相,也不清楚祁言礼暗恋的对象就是徐医生的女儿。但她看见?祁言礼带着池霭来?做义工的那一刻,感觉到那种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的暧昧气?氛,还以为祁言礼只差临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