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刘景浊,很愿意在这些事儿上面费时间。
年轻人恍然大悟,转过头试探问道:“姓刘怎么样?”
走出灯笼城,年轻人笑容灿烂,始终停不下来。
刘景浊倒也不恼,干脆将刻刀与石头递过去,随后以手指在脚边写下八个字,“开阖人情,以观敌意。”
一连串发问,少年人一脸无奈,心说读书人不是都脸皮薄吗?自个儿咋就遇上了个这般脸皮厚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坐在我的小马扎上?
少年人赶忙说道:“我姓袁,叫袁塑成,你的巷子里放了个小的八角亭,我自己做的,毛糙了好多,可我用心做了。”
眼看就要到饭时,少年人气的牙痒痒,因为这家伙居然又取出一块儿磨石,没刻好便磨平了重来。
眼瞅着刘景浊都快要糟蹋了一块儿好石头,少年人赶忙开口道:“你要是学刻章,先用边角料学啊!哪儿有上来就用这么好的石头刻的?而且,你这手也不稳,就先别学人家推刀了,你又推不直!”
刘景浊便伸手过去要拿回石头,结果少年人瞬间往后随手,大急道:“别,字不认识,但能刻啊!”
可大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骂他。
可想了想,他还是把自己雕刻的八角亭放进了读书人的箱笼。
果不其然,少年人蔫儿哒哒开口:“人字我认识。”
刘景浊轻声道:“所以就跑去浮屠洲,一是给那个姑娘讨回公道,二是泄愤?”
顾衣珏只是点点头,有些不忍心给刘景浊浇上一盆冷水。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病恹恹的日头,已经入冬,又是西北高地,恐怕再过个几天就会结冰了。
结果顾衣珏说道:“烦劳山主想个比较剑修的字。”
刘景浊笑道:“距离浮屠洲太近,我怕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再者说,你我返回青椋山之前,那片废墟是没法儿住人的。”
少年人打定了主意,只要那个读书人真端来一盘豆腐鱼,他就将自己雕制的八角亭送他。
到底是术业有专工啊。
刘景浊转过头,笑容和煦,轻声道:“我姓刘,叫刘景浊。”
自己不该这样的,即便是工费,那要要不了两百文啊!
于是他转身往一个小箱子去,特别小心翼翼,生怕把地上八个字踩掉一点儿。
少年人一副心疼模样,刘景浊当即乐呵起来,笑着说道:“我的,你管我?”
刘景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询问道:“所以当年在雷州渡口,你愤而破境,杀了顾氏族长,跟所谓的私通嫂子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想给那个姑娘一个公道?”
顾衣珏苦笑道:“儿女情长忒多,有些丢人了。”
刘景浊转过头瞧了瞧这个不会说话的,自个儿干脆也没开口。
他娘的,你顾衣珏置我刘景浊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