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神色黯然,默默退去一旁。
冷不丁一道箭矢射向白衣青年,青年略微诧异,抬头看去时,却瞧见了一个背双剑,手持长弓的青衫年轻人,缓步走下楼梯。
原来是手持灵兵大弓,怪不得能打破我随意布设的禁制。
刘景浊看向老板娘,笑道:“烦劳老板娘给老将军倒上一碗水,接下来的事儿,交给我吧。”
走出客栈,刘景浊瞥了一眼外界大军,又看向白衣青年。
“怎么还打老人,有本事来找我过过招儿啊?”
话音刚落,白衣青年一巴掌拍来,刘景浊当时被拍飞出去,砸在客栈墙壁,昏迷不醒。
顾衣珏嘴角抽搐,实在是没眼看,这也太跌份儿了,丢剑修的人啊!
人家装蒜,都是往大了装,怎的你还往小了装?
可真是露脸。
可转念一想,顾衣珏心说要不我也试试??
念头至此,他当即御剑而出,落地之后,手持长剑刚要开口,结果被一巴掌甩出去几十丈之远。
刘景浊传音大骂:“你他娘的要不要脸?”
顾衣珏答复道:“你当山主的都不要,我要那作甚?”
白衣青年冷冷一笑,“两个废物东西,还学人家当侠士?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罢,那一身白衣的青年,只抬头看了看客栈二楼,淡然开口:“长公主,还要姜氏父子,为你送命吗??”
姜戈佝偻着身子走出,擦了擦脸色血水,冷笑道:“找长公主,别处找去,楼上的是我姜戈的小女儿。”
白衣青年理都没理姜戈,只是继续说道:“长公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全须全尾的下楼,这老东西我不杀,在场所有人我都不杀。可你若是敢伤那颗心分毫,姜戈也好,这间客栈所有的旁人,还是远在西王朝的姜氏兄弟,都得死。”
话音刚落,一道倩影狂奔下楼。她眼眶通红,张开双臂死死护在老人前方。
姜戈颤声道:“你下来做什么?姜涛他们已经赶路去找地方传信了,我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你快回去。”
女子转过头,抿着嘴摇头,自顾自从袖口掏出张白布,上头清清楚楚写着:“放过我爹,我去簪雪城。”
姜戈焦急无比,一把抢过白布,撕了个干净,老人干脆抓起女子狠狠往后方拋去,自个儿硬撑着直起身子,将一身气势提至最高,开口时已经满嘴鲜血。
“先帝与先皇后的唯一留存血脉,我怎会,怎能让你们送去死地?姜氏一脉,三朝为官,肩负守土之责,纵使举家皆死,又有何妨??”
顾衣珏传音道:“还能忍?”
刘景浊答道:“再看看。”
顾衣珏无奈,便也只能再看看了。
结果忽然之间,客栈老板娘化作原形,飞身而起,迅速驮其女子,拼命往外飞去。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微微抬手,只屈指一弹,射出的灵气光束便不输刘景浊手持那只灵兵品秩的大弓。
顾衣珏沉声道:“还忍??”
话音刚落,忽的听闻有人口念独木舟。
一道青色剑光迅速攀升,剑光轻松打散那灵气光束。与此同时,有个一身青衫,背一伞一剑的年轻人,已然出现在了姜戈身旁。
年轻人递出一枚药丸,轻声道:“抱歉,总要知道个前因后果,不然不好贸然出手的。”
顾衣珏化作剑光落在刘景浊身后,破口大骂:“你大爷!装蒜的是你,说忍一忍的是你,先忍不了的还是你!”
刘景浊咧嘴一笑,“这就有些像自家人了,只可惜,我没有大爷。”
那白衣男子显然是被一道剑光震慑,不得不对这两个金丹修士上心了几分。
白衣男子冷冷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景浊咧嘴一笑,收回独木舟,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景炀,刘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