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独行的人是最需要光的。
方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克制不住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把身边的人裹挟在自己的信息素中,去独占,去困住。
所以我没有不想理你,我其实很需要你。
可我不能让自己身上的脏污染指了你的生活,我会心疼,也会惋惜。
方栀苦涩地笑了笑,视线从昏暗的虚空中回到谭枫身上,眼底眨出了一层淡淡的贪恋。他伸手抚摸着对方的额头,冰凉的掌心慢慢被alpha的体温捂热。
“谭枫,”方栀说,“我真的很想你。”
照片
谭枫这一眯直接眯到了天亮。
都说每个自然醒的早晨约等于宿醉,谭枫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爬的是那张床,只觉得着床上的味道安静宜人,清新好闻,于是自顾自捞了一把隔壁的枕头,抱进怀里翻了个身,连人带被滚到了床的另一边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不对。
宿醉宿醒了。
谭枫一骨碌爬了起来,动静太大还压到了未痊愈的脚踝,疼得他“嘶”了一长串,抬头却看见方栀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手上拿了一本纸包皮的书。
听到动静,方栀扭头来问:“醒了?”
谭枫的眼睛还没彻底睁开,整个人像一只洗完澡炸了毛的鸡仔,头顶七八根呆毛,满脸迷茫地应了一声。
“昂。”
方栀把书反扣桌上:“有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谭枫:?
“坏消息?还两个?”
谭枫边说边下床,小腿冷飕飕的,又眯着眼睛开始摸索自己的睡裤。
方栀盯着他乱动的手,笑了笑说:“第一件事,我早上出房门的时候,看见叔叔倚在楼梯扶手那守株待兔。”
待的那只兔脸刷一下白了一层。
抹东西的手不知道扑了多少个空,谭枫忽然想起来睡裤好像是落在自己房间里了。
“第二件事。”方栀笑意不减,仰头用下巴指了指紧闭的房门说,“叔叔说他今天休息在家,让你穿戴得体后去书房找他一下。”
谭枫:………………
天要亡我。
可父要见子,子不得不见。
谭枫花了好一段功夫才从这噩耗里回过神,拖着瘸腿回房穿戴得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