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证明上没有地址,她也不担心苏娇娇去告状。
出了家门,还能听见林建功的大骂。
“进进出出连句爸妈都不叫,她眼里还有咱们吗?养条狗都比她强……”
林安宁先去了一趟知青办,把证明交上去,或许是王主任的话起了作用,知青点人还真把她安排到红旗沟去了。
接着,她又去了一趟火车站,花了十二块钱,买了一张苏娇娇生日当晚去红旗沟的火车票。
回到家,天也黑了。
家里黑黢黢的,他们三又不知道去干啥了。
既然确定要走,有些事还是得解决一下。
林安宁写了一封信来到小楼,准备告诉她未曾蒙面的对象一声,她下乡去了。
这个点,大家都吃完饭,去厂里看电视去了。
巷子里也没人,刚到小楼门口,就碰见里头有人出来。
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她赶紧走上前。
“您好,同志,我找那位年轻的男同志,是您儿子吗?”
女同志一脸吃惊的看着林安宁,嘴里阿巴阿巴,手里连忙比划。
原来是不能说话,林安宁也看不太懂她的意思。
“那,不是您儿子?”
女同志点点头,又比划起来。
林安宁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把信递过去。
“不是您儿子,但您认识他吧?这信,麻烦您转交给他一下好吗?”
女同志点点头,接过信比划了一番,转头进了屋。
等她拿着电话号码出来时,外头已经没人了。
离开小楼后,林安宁才后知后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转到巷子另一头,找了个小摊。
如今市场没开放,这些小摊子也只敢晚上摆在不打眼的巷子里。
花三毛钱,要了一碗皮薄肉多的馄饨,加上滚烫的高汤,鲜得舌头都快掉下来了。
吃完馄饨,林安宁出了一身热汗。
起身往回走,刚拐过一条巷子,就听到苏娇娇的哭声。
“爸,妈,你们就让我走了吧!都是因为我回来了,姐姐才想下乡的,她那身体,怎么能下乡?对了,她已经报名了,还是我替她下乡吧,我打小吃惯了苦,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