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顺着长廊走进去,沈白英和冯识惠提前到了,简雪和简烨就在旁边,一边玩着做工精巧的火红灯笼,一边舔着手里快要化开的冰淇淋球。
许晴晚感觉腿还有些发软,后腰撑着古色古香的雕栏边。
昨天睡得晚,直到天际蒙蒙亮,才蜷进被窝沉沉入睡,刚刚吃得饱出门,胃里暖乎乎的,室内暖气又开得足,只是一会,浓重的困意就袭了上来。
冯识惠本来在看做工的精致宫廷兔子灯,偏头看到许晴晚半睁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像是兔子般凑到许晴晚旁边:“嫂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许晴晚微微摇了摇头,想说是暖气开得太足了,只是有些困。
冯识惠却面露八卦神色,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问:“是不是我三哥昨晚当禽兽了?”
许晴晚怔住,本就被暖气烘得泛红的脸颊,瞬间灼起滚烫的热度。
冯识惠本来只是胡咧咧,没想到真被她套到了八卦,脸上顿时浮现有几分变态的姨母笑。
尾音还要刻意拖长:“婚前新郎如饿狼呐。”
许晴晚欲盖弥彰间,连眨了两下眼睛,相当明显的反应,完全暴露了她产生倦意的真实原因。
她脸皮本就薄,有些受不住冯识惠越来越八卦的目光。
刚想开口说些别的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听到简雪惊呼出的一声。
“小叔,你被虫子咬了吗?”
这一道突然的童稚嗓音,吸引了在场的注意力。
循声看去,简雪半坐在简秋绥的肩膀上,小手里攥着,不小心扯低的高领毛衣,面对惹目的红痕,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纯真的担忧。
就站在旁边的简烨,从对面的弹古筝的漂亮姐姐身上移开目光,踮脚,也探去好奇的目光。
许晴晚眸光一闪,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新鲜的牙印,仅剩的一点困意,瞬间消失殆尽。
偏偏简秋绥口吻如常:“嗯,可能是只可爱的小动物。”
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探来。
许晴晚顿时脸红心跳。
简雪瞬间缩回手,一副惊恐脸:“虫子还有可爱的吗?”
冯识惠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真的很看不过眼,开嗓道:“三哥,你真是的,别教坏小孩子。”
简雪闻言,却亲昵环抱住简秋绥的脖颈,扭头道:“小姨,不许骂小叔,小叔最好了。”
面对家里小孩明晃晃的偏心行径,冯识惠自认为自己只是身体长大了,心里其实还是个孩子,很委屈地开口:“白英姐。”
置身事外的沈白英,专心挑着宫廷丝绸娟花,无奈摇了摇头:“别叫我,谁让你昨天在家,还要抢两个小朋友的零食吃。”
顿时收获了两道谴责控诉的目光。
冯识惠被拆穿昨天孩子气的无耻行径,欲盖弥彰间,脑袋直接埋在许晴晚的肩膀上。
假哭起来。
许晴晚伸手,揉了揉窝在肩膀上的毛茸茸脑袋。
肩膀处传来哭唧唧的声音:“还是嫂子对我好。”
小插曲就这样在冯识惠的假哭里岔过去,小孩子的忘性大,很快就忘了这事,兴致勃勃地扯着简秋绥,继续看着对面的古筝表演。
没过一会,简秋绥接通一个电话,电话那头隐约说了一大串话。
男人神色如常,只淡淡应了一声。
注意到简秋绥拿起,搭在立式衣架上的大衣,看起来要出门,沈白英抬眼看去,了然地问:“是京永的电话吗?”
简秋绥回道:“闹着让我去接。”
许晴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是简秋绥的好兄弟张京永,高中时两人常常混在一处,比起简秋绥,张京永虽说性子也恣意随意,却更开朗阳光,是很好相处,也很能获取好感的那挂人。
同样也是常常打赌赢了,却每次被简秋绥用橘子汽水敷衍的那位。
许晴晚之前听简秋绥提过一两次他的近况,他这位兄弟,嫌继承家族企业无聊,去国外读了两年书,说这次特意回来当好兄弟的伴郎,顺便启动一下民宿大业计划。
听起来就像是玩笑话的语气,有些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