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江在外面听到这句,冷笑道:“她那天能?像人家李槜那样?省点?心就好?了,我也不图什么得奖上报纸,少跑几趟医院少花点?钱就烧香拜佛了!”
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喉边,也就这么被?咽下去。
郁闷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想,毕竟自己改变不了任何。
和着学校热水器里?的水把冲剂吞进?去,收拾包装纸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温迟迟的指尖被?坚硬的锡纸边割出一条划痕。
早读到一半,她随手?扯了张纸擦掉那串细密的血珠,感冒和各种堵塞的情绪压上来。温迟迟把第一节课的课本和试卷抽出来放在桌面,就这么在书堆后埋头下去。
“哎!”正要闭眼,身后有人轻踢她的凳子。
温迟迟回头,是高川柏。
换位的时候,因为李槜人不在,箱子就得让别人来搬,温迟迟不是乐意麻烦的性子,索性就还是坐在原位。高川柏成绩中等?,这里?也不是多抢手?的座位,于?是兜兜转转变成了她的后桌,倒是廖海乐,直接去了教室的另外一边。
他压低了声音:“你要睡觉吗?”
相?较晚自习,三中并没有专门查早读的老?师,管的也不是很严。
“怎么了?”温迟迟点?点?头,问他。
“跟你借下英语试卷呗。”高川柏对这件事?倒是轻车熟路了,眨眨眼睛,又补了一句,“待会儿快上课我喊你!”
温迟迟完全不算特别深眠的人,但还是没有回绝他最后那一句,只点?点?头,抽出高川柏要的那张试卷递过?去。
“救命之恩不言谢!”高川柏夸张地抱拳。
他英语其实不差,像大部分三中的人一样?,即使做不到像省实验那么绝对的出类拔萃,但只要是在范围稍大一点?的考试里?,多数时候能?在上风。
三中就像一个?小小的鱼缸,而他们所有人,都是囿于?宜兴这座小城市的金鱼。
包括她自己。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温迟迟不知被?什么催生出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感冒带来的精神不适或者其他什么,她这次甚至在高川柏拍了好?几下她桌子上的书堆之后才醒过?来。
视线由于?眼睛被?趴着的姿势影响,被?压得视觉不是那么清晰,最开始能?瞧见?的好?像只是大块的色块,紧接着,她耳畔被?一阵不太寻常的乱糟糟裹挟。
温迟迟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吗?”
和王思琪坐了这么久同桌,很多习惯都刻在骨子里?。
她完全没有起床气,因为鼻音浓厚,声音显得有些轻,又很空。
前桌的同学不在,高川柏刚在是站在那里?喊的她,这会儿已经窜到了另一边。
终于?看清书堆上那张他还回来的试卷,不同于?早读时候刻意压低的声音,高川柏很兴奋地和其他人说着什么,但是好?像没有听清温迟迟这句问询。
早上实在没胃口,温迟迟只灌下去一杯热牛奶,这会儿胃部因为长时间的折叠,又或者是药物的原因,有些不太舒服。
她按了按眼睛,早读的下课铃在这时候才响起。
难怪醒不过?来,原来现在才下课。
温迟迟循着嘈杂的地方转头前,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
然后,她看见?了李槜。
这么猝不及防,却好?像又是意料之中。
视觉还没完全恢复,其实温迟迟并不能?完全看清他。
但你知道,在被?迫倾注了情感的时候,即使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即使没有任何目的,但人群中,他还是最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