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慢慢探听都很浪费时间,不如暴力直接有效。
正想着,床上的唐镜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她焦虑地翻身,发出模糊不清的痛苦梦呓,被子都被她翻开。
还是冬天,被子外冷得刺骨,没有被子的唐镜蜷缩得更紧了些。
行动先于意识一步,他快速过去,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小心拭去她因为噩梦而渗在额间的薄汗。
关心的动作滞在半空,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帮唐镜整理被子的手。
他好像还有点不受自己控制。怎么会不自觉就照顾她?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她说什么,他都下意识听她话?
越想越觉得唐镜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绝对对他做了很不好的事。
要么得等自己能力记忆都好转后脱离她,要么,用点武力逼她交代一切。
必要时,杀了她。
————
唐镜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被家电和张业弄出的一身伤痛还是很痛,导致她走路都有些不太稳,每一步都拉着痛觉神经。
她下楼来到客厅,发现昨晚张业弄乱的屋子已经被客厅的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傅见白模样的年轻男人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他身躯挺直,修长的腿随意自然地前伸,指节分明的手上端着一本书。见她下来,他不急不慢地放下书籍,冲她微微一笑。
不笑还好,不笑还真有几分人类精英的沉稳气质,这一笑,不自然的表情则完全暴露出了他的僵硬及不通人情。
瞥到他手里拿的书是一本全英的《格氏解剖学》,唐镜疑惑地看向沙发上的人:“你看得懂这个?”
那还是电子书籍不发达时,做医生的爷爷留下的人体解剖书籍,里面医学专业单词太多,对她一个能流利用英语与外国人沟通的人而言都略显生涩难懂,而一个连宠物医院和医院都分不清的机器人,看这个?
“看不懂。”他表现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抱起桌面前一大堆书籍往边上的书柜走。
修长的手指将十来本书籍逐一摆入书柜,《格氏解剖学》、《脑科学》、《刑讯逼供理论与实务研究》、《世界十大悬案》……
唐镜不疑有他,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而唐镜看不见的地方,一双阴冷的眼睛森森地盯着那几本书,他听似不经意地问唐镜:“我们是什么关系?”
安静。
唐镜的动作有明显的停顿,但很快她便继续低头用水扑脸,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他放好书,眼神越发暗沉。
她遮遮掩掩,装傻充愣,做贼心虚。
他的猜测似乎八九不离十,看来想平和地问出她的诡计,是不可能的了。
那不能怪他付诸暴力。
拳头微微提起,他转身,默默盯向洗漱完正打算爬楼梯前往二楼的唐镜。
她浑身都是伤,看起来很好制服。
正要动手,却是浑身是伤的唐镜因为身上无力,楼梯踩空,人整个往下栽去。
屋内,他的身影像是按下快进键的电影画面,只一瞬,就从房间这头抵达楼梯处。
高大的身子护住唐镜,楼梯里传来两个人一阶阶跌落楼梯的声响。
很快,楼道再次恢复安静。
地上的他松开怀里毫发无伤的唐镜,自己企图站起来,然而脑袋和后背传来嗡嗡的好似金属的响动声,他仿佛死机一般,眼前短暂漆黑,好几秒都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