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扑洒在山巅,美得宛如仙境。
两人找了地方坐下,看着朝阳东出,光辉透过云层洒满整片大地,段星阁坐在云栖身旁,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一片惊呼声中,天刚蒙蒙亮,身后传来了莫名的脚步声。
云栖一顿,扭头看过去,却见两个中年男女用扁担扛着食物从他们来时路走了上来。
——那显然是山巅卖早餐的劳动者。
云栖见状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动容。
段星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挑着担子上来卖饭的阿姨和大叔:“哥哥想吃什么吗?在这里吃还是下山吃?”
原本云栖想下山再吃早餐,段星阁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但看到这一幕后,二人心下难得升起了几分恻隐之情。
“就在这里吃吧。”云栖点了点头道,“吃什么都行,你看着买。”
段星阁起身走到那那对夫妻面前,挑挑拣拣选了半天,买了两张煎饼卷葱和两杯豆浆。
“哥哥凑合凑合吧。”段星阁说着递给云栖了一杯豆浆,“条件有点简陋。”
云栖摇了摇头,接过豆浆和煎饼表示:“没事。”
他虽然不是本地人,从小也没怎么吃过煎饼,但他以为煎饼就是很普通的食物,毫无防备的一口下去,没能咬掉不说,还差点把牙硌掉。
可他面上又不愿表露出来,便故作镇定地咬着那块煎饼想把它咬下来。
段星阁却在此刻喝了口豆浆,随即半真半假地“嘶”了一声。
云栖闻言立刻放下那口只留下一点牙印,勉强算得上皮外伤的煎饼,扭头紧张地看向他:“怎么了?”
段星阁勉强把那口豆浆咽了下去,随即含糊不清地委屈道:“薅到杭口了(烧到伤口了)。”
云栖微微蹙眉:“什么伤口,让我看看。”
段星阁闻言张开嘴,指了指自己舌尖上的那点已经愈合,只留下一点疤的伤口。
云栖看到这才想起那似乎是自己昨天咬的,对上段星阁委屈巴巴的目光后,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段星阁见状更委屈了,凑上前低声道:“哥哥吹吹。”
他小时候就经常这样撒娇,十八九岁长得比云栖还高的时候也喜欢这样撒娇。
当时他打篮球赛遇上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他们老师连忙喊他们躲着点,唯独段星阁带着笑上去硬拦。
最后那人因为不信邪,非要上去撞他,不料段星阁看起来跟个小白脸一样,核心却稳得可怕,那人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后脑磕在篮球架上差点酿出大事。
而当时云栖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到医院时,唯独肩头磕青了一片的段星阁前一秒还笑着在跟同学队友们表示自己没事,下一秒看到云栖过来,他立刻便换了副面孔,可怜兮兮道:“哥哥,肩膀好疼啊。”
他的同学一下子惊呆了,连办好手续的老师上来看到这一幕也跟着一愣。
唯独云栖蹙眉上前道:“伤成什么样了?掀开衣服我看看。”
段星阁闻言委屈巴巴地掀开篮球服,露出了带着淤青的肩头。
周围人见状纷纷露出了敬佩中掺杂着无语的神色,偏偏段星阁顶着一众人灼灼的目光,继续可怜巴巴地撒娇道:“哥哥吹一吹。”
云栖动作一顿,低声哄道:“回去吹。”
段星阁闻言搂着他的腰低头埋在他怀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周围人见状就跟看见金刚芭比撒娇一样,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然而当年的段星阁还能糊弄,眼下的他却不好糊弄了。
他明明刚求完婚,扭头就装的跟个小孩一样,恃宠而骄地蹬鼻子上脸起来。
但凡这是失忆时的云栖,给他一百个胆子他恐怕也不敢这么撒娇,尤其是昨天二十六岁状态下的云栖,听了这话恐怕能再咬他一口然后把他从山头扔下去。
可眼下的云栖却有些无奈,接过豆浆后真的准备吹,可段星阁却口齿不清道:“不是吹那个。”
云栖一愣,扭头看向他时面上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这小子能蹬鼻子上脸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