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王八蛋…云栖面上的冷静与自持差点藏不下去了,只能于桌子下暗暗夹紧双膈,想要以此熬过那股痒意。
可偏偏过敏程度还没严重到让他休克的地步,他只能咬着牙忍耐,整个人反而
坐在他身边的段星阈还在跟人聊着什么,他斜对面的人已经醉得开始跟他称兄道弟了,然而那姓金的精得跟猴一样,眼见着第三杯酒才下了半杯,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喝不过段星闻,他索性也跟着聊了起来。
照他们这种养鱼的喝法喝下去,估计得喝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
其实段星阈酒量再怎么好,刚刚喝了快一斤出头,眼下这种喝法对他也好。
云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不急,不如慢慢喝耗着,还能从对面多套点消息出来。
然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境况陡变,眼下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许段星阈再这么耗下去了。
于是眼看着段星阈酒杯见废,他一边聊一边打算给自己倒酒时,云栖垂着睑子,颤抖着指尖搭上了他的大腹。
段星阈一个手抖,直接洒出去了半杯白酒,酒液全部洒在了衣服上,半透的布料立马贴在了身上,当即勾勒出了清晰的腹肌。
“快点…“云栖问服务员要了干毛巾,作势要给他擦,凑到他耳边时顺势低吴道,“把他们喝倒,我们回家。“
段星阁瞳孔骤缩,喉结微动。
已经被酒精麻醉的理智在这一刻愈摇摇欲坠起来,明知道再以这种度喝下去,就算是以他的酒量也大概率会出事。
眼前放在他面前的简直就是裹着砒霜的毒药,可他不得不吃。
正常人喝快一斤半的白酒,大概率离胃穿孔也不远了,但段星阈此刻不得不庆幸他从自己那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父亲那里还算遗传了一些卑劣但有用的基因,以至于他虽然有些费劲,但终于还是按照云栖的要求把那些人给喝趴了。
只可惜他费尽力气打成了“协议“的要求后,他的利用价值似乎到此也便结束了。
他扶着桌子吸气,愚要缓解酒精带来的不适感时,却在此刻听见旁边的椅子蓦然响了一下,那似乎是什么人站起来的声音。
段星阈心下蓦然一跳,大脑还未回过神,手上便先一步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云栖似乎没料到他喝成这样还有力气抓自己,站定后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刻的他彻底没了方才畜惑人时的样子,俨然一副合格的商人做派。
“你…“段星阁握着他的手腕,拿眸醉醒醒地看着他,看起来像是被人利用弗就打掉的小狗,好不可怜,“说好要、带我回去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小朋友。“云栖似乎对他轻信于人的幼稚感到了一丝好笑,“酒桌上的话都敢
信,你还真是…“
云栖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蓦然变了脸色,随即冷着脸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
其实此刻的他已经因为过敏而痒热难耐了,声音都有些不正常的紧,不过段星阈并未现。
云栖害怕夜长梦多,不愿跟他纠缠,抽了手就要走,然而段星阈人虽然喝醉了,手上的力气却大得吓人,云栖抽了两次都没能抽动。
最终他叹了口气,随手抽出名片塞进段星阈的衣领中:“这是我们公司宣传部负责人的名片,等你明天酒醒了,记得去她那报道。“
此话一出段星阈算是明白了,代言给他是真,带他回家是假。
甚至不是自己胡搅蛮缠这一下,代言给不给他都两说。
想到这里,段星阁在半醉的状态中舔了碚虎牙,意识到自己要是不耍点手段,
恐怕这便是他们的第一面,也即将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想到这里,段星阈当即咬下了舌尖,面色一下子便疼得扭曲了下来。
云栖正准备走,扭头却见段星阁面色白,甚至冷汗都下来了,他脚步不由得一顿:“你怎么了?“
“我…“段星阁面色苦白,“好像有点胃疼,能不能把我送去医院,云总…
他话都说不明白,瞳孔还有些涣散,似乎真的是疼得不行了。
云栖虽然已经因为过敏,痒得几乎要站不住了,可毕竟是他让段星阁喝的,眼下见人疑似喝出了事,心下不由得一紧,当即点了点头。
明云的人其实也喝的差不多了,云栖目之所及的地方,一个清醒到能帮他把段星阈抬下去的人都没有。
他见状据了捕下唐,想直接打12o,可前一秒面色还白的段星阁,闻言脸色立
刻就好了一些,只不过说话还是有些虚弱:“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云总把我送到院就行…“
云栖燧眉看了他三秒,似乎有些狐疑,可最终他并未说什么,一个人半扛起段星阈往车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