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了摇头:“越来越严重了。”
“心理问题导致身体也受到严重影响,黎妍,吃药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从吃下安眠药我也睡不着之后。
那天回来,一直不松口的沈宴哭着抱住我。
“黎妍,我们离婚。”
家里面有个常年锁着的房间。
是沈宴用来放她母亲的遗物的。
有他母亲教他画的画,练的字,还有亲手给他绣的毛衣……
那一针一针贯穿的是她的等待,等待一个不归家的男人。
我对我父亲的印象几乎算得上是没有。
他和我妈的婚姻仅仅存在了三年,他们离婚的时候我才两岁。
我妈带着我辗转了很多地方,最后带着她的爱,回到了这个城市。
沈宴将那个房间清空了,连带着他一直戴着的佛珠也丢了。
我离开的那天,顾西哭唧唧抱住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笑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别惦念我了,好好拍戏,好好生活。”
他固执地摇头:“我哥都答应了,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我想起顾时难得求我:“你给他一点念想,不然天天要死不活的,我看着烦。”
“等你成为影帝的那天,我就回来了。”
“真的,不能骗我?”
“嗯。”
一直到大屏出现航班信息,沈宴都是离我几米远静静地看着我们。
他一身黑色风衣,面色悲伤,肤色苍白。
好不容易哄好顾西,让他赶回片场。
转身,沈宴就轻轻隔着衣服扣住我手腕:“还回来吗?”
他问地卑微又小心翼翼。
我愣了愣,没有正面回答:“或许吧。”
一直到完成安检,我都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我与沈宴。
从未同舟共济过。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都是各自面对,可奈何风雨都是彼此。
往后人生,见与不见。
全凭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