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话刚说完,大房的大夫人已经披头散发冲了进来,哭得涕泗横淌,“老夫人,你要救救大爷呀,咱侯府全指着他撑着哪!大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侯府可就垮了呀!”
老夫人听得怒气上涌,骂道:“胡说什么东西,满口晦气话,快闭上你这张臭嘴!”
老夫人知道大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侯爷三年前去世,侯府的保护伞倒了,接着自己的三儿子卢迟贪污赈灾银两的事就被人告发。
卢迟逃了,侯府十岁以上男丁全部被抓,老二在狱中受刑,身子垮了,放出来后就成了个成天躺在床上的活死人,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老大要是再落得二爷那样的下场,侯府可就只有女人和孩子了。
兰嬷嬷在老夫人耳边低语,“老夫人,大爷被锦衣卫抓了去,估计是冲着三房的来的!”
老夫人目光一深,还真是这个道理,赌坊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锦衣卫来管了?一定是顾寒回到京城,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三房的狐媚子去找他。
老夫人对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夫人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老夫人表面平静,心里却急得慌,大儿子再不学好,也是她亲生的,听小斯说被赌坊的人打得不轻,又送进了锦衣卫那种人间地狱,她早就百爪挠心似地难受了。
等闹嚷嚷的一堆人走后,老夫人立即让兰嬷嬷搀着去韩瑜然的玉华院。
韩瑜然已经得知了消息,知道老夫人一定又要找到自己头上来,早就吩咐青烟把院门栓上了。
“开门!开门!”兰嬷嬷把院门敲得“咚咚”响,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只听见青烟在门后说了一句,“三夫人生病了,闭门谢客!”
老夫人满腔怒火,“我不是客人,哪有做媳妇的把婆婆拒之门外,快把门给我打开!”
青烟开了门,老夫人也不要兰嬷嬷搀着了,一把推开她,脚步迅捷地冲进了韩瑜然的卧室。
韩瑜然正躺在床上,头上缠了两圈白色的额带,正哼哼叽叽个不停。
老夫人走到床前,韩瑜然连眼睛也不曾睁开,继续哼哼。
老夫人忍着气,柔声说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韩瑜然不答,青烟连忙过来说道:“回老夫人,夫人昨夜里受了风寒,身子发冷,全身无力!”
韩瑜然这时终于有气无力地开了腔,“母亲,儿媳病气重,你当心过了病气!”说着,还大声咳嗽了两声。
老夫人想到大儿子在锦衣卫的昭狱里生死不知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病气不病气的,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得赶紧好起来呀,你大哥被顾寒抓到昭狱里去了,还等着你救呢!”
“唉!”韩瑜然叹了口气,“母亲,这偌大一个侯府,不能事事都由我三房顶着吧!大房出了事,该大夫人去找顾大人呀!”
“她不行!这事还得靠你!”老夫人满脸带笑,“你再去求求顾寒,三年前,整个侯府都是你救下来的,别说区区一个你大哥了!”
听到老夫人这句话,韩瑜然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母亲,你怎么还提这事,你这不是揭我的旧伤疤吗?要是叫外人知道,我这犯下的可是沉塘的罪。我能对别人说,是母亲叫我爬外男的床,用我的身子换侯府家宅平安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