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姿态从容的转身离去。而此时殷云度识海深处的系统已经炸了。[疯了吧?!你≈ap;的疯了吧?啊?把脖子送人嘴边让人咬就算了,对着个危险分子自己的身份说讲就讲?你爹娘的优点半点没继承,缺点你学的一点不落,你这个哔——]系统愤怒得嗷嗷大吼,因为骂的太脏,最后几句变成了一串电音哔。殷云度表情深沉的站在路边,伸手扶上身侧的树。见殷云度居然没回怼他,神色是罕见的严肃,系统语速渐渐慢下来,最后停止了单方面输出。这么安静……是被他骂得不好意思了?系统萌生出了一点儿愧疚来,正想着怎样才能不丢面子又不伤害殷云度自尊心的找补两句时,殷云度突然傻笑起来。“你有没有看到阿圆看我的眼神,那么乖。”殷云度一手捂胸口,一手扶着树,半点不见方才的沉稳厚重,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现在的形象是不是特别光明伟岸?”系统:……合着这不光半点都没反思后悔,还给他爽到了。系统槽多无口,最后呀牙切齿骂了句:[天杀的恋爱脑,遭瘟的死男同。]然后就光速下线了。感觉到联系被切断,殷云度慢条斯理拍拍自己手上的木屑,站直了身子抬头望了望月亮。系统口中那一套所谓的“天道使者”之类的言论,他从来都没信过。若是真有人能代替天道来救世,那必然是有通天之能,既有通天之能,又哪里还用得着他来帮忙?这几日下来,殷云度别的不敢说,但他敢确定这所谓的“系统”一定跟他爹私交甚笃。毕竟,人的语言习惯是会被潜移默化影响的。自他幼年,他爹生气时就爱皮笑肉不笑的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比如什么“西八”什么“谢特”,见了宗门里成双成对扎小树林不好好修炼的小弟子,他会一手一个拎着人去上早课的同时黑着脸嘀咕“真是捅了男同窝了,这苟石宗门吃枣药丸”。修真界里,能理解他爹胡言乱语的意思还能正确使用那些奇怪词语的人,除了他这个儿子,大概也只有他爹那些故交旧友了。他爹年轻时四处游荡结识的能两肋插刀的朋友有很多,因志向不同而决裂的也很多。就是不知道这个系统是前者还是后者了。很明显的,这个系统看他一点都不顺眼。这家伙立场不明,并且总试图拿一副过来人的态度教他做事。殷云度自认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平生最讨厌被人说教。不会说话就闭嘴,说话难听还硬要说,那就都别想好过。他甩甩袖子,下一刻月光下的人消失不见,一只赤色羽毛的小鸟拍着翅膀飞到了岑丹溪的窗棂上,那鸟轻巧的自窗前跳到了岑丹溪肩上。岑丹溪有些心不在焉的歪头看了眼,并没有驱赶他,而是拿指尖碰了碰他的喙,不知在想什么。
隔壁院落,少女推着轮椅上的人进门,四处张望一番,冲引路的修士粲然一笑:“这院子就是离那位殷公子所居院落最近的了吗?”眼前这人身份金贵且修为不俗,崔修平不敢有丝毫懈怠:“正是了。今晚阁内出了这样的岔子实在是让贵客们见笑了……殷公子那里应当也已经睡下了,这两处挨得近,少宗主明日一早前去拜访即可。”“算起来我那位表哥还从未见过我呢……原想着今日宴上托贵宗门长老好好引荐一番,可惜了。”应怜有些惋惜的轻叹一声:“我母亲多年前与外祖那边闹了些不愉快,已经许多年没有与舅舅他们来往了。此番出门游历途径贵阁,原本只是想要歇一歇脚,贵派长老告知母亲表哥今日也来了,母亲实在欢喜的很。”“殷家这位哥哥出世时,正是母亲同外祖他们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日子,满月酒都没能吃一杯,实在可惜。如今许多年过去,母亲很想念她的家人。”应怜笑盈盈看向崔修平:“还望贵阁能想些法子多留表哥几日,也好让我母亲从哥哥那里多了解些家人的消息。”应怜是修真界第一宗门东阙宗少宗主,她的母亲是七大世家之一的凉州殷氏现家主小妹。凉州殷氏老家主膝下二子一女,长子在老家主故去后承袭家主之位,次子师承北茫剑尊,在剑尊飞升后接任宗主。幺女嫁东阙宗宗主,也就是应怜母亲。只是她不知何故与殷氏决裂十数年,至今与两个哥哥少有往来。崔修平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这是什么亲人团聚的戏码,应怜和她母亲背后是东阙宗,殷云度背后是北茫宗和世家殷氏……这不是姑姑同侄子交流感情,这是几个势力在试探着抱团。也是了,自二十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修真界几乎从未安宁过,魔修越发猖獗,不时挑动风波,不知名的魔物四处作恶……眼下的风平浪静维持不了几年了。崔修平收敛思绪,拱手应道:“崔某自当尽力。”左右是开罪不起的人,应下总没错处。不多时,崔修平安排好一切便告退离开了。应怜推着轮椅朝里走了几步,腰间的玉牌忽然闪起光亮来。她将灵力注入其中,玉牌停止了闪烁,她即刻道:“父亲,我和母亲已经到流云阁了!母亲身体也还是老样子,今天一整日都没有同我说一句话,我有些担心……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啊?”“等处理完这边的一些小事,大约明日便能去找你们了。”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自玉牌中传来:“父亲不在的时候,灵琰要好好照顾母亲。”“知道啦——”“好姑娘。”男人的声音带着温和笑意:“这次到下界除魔见到了些有趣的小玩意,等父亲回来带给你。”“凡人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应怜哼哼两声:“父亲要快些回来,琼花只开在这几日,来晚了可就赶不上了。”男人声音温柔轻缓,似乎满含对妻女的思念:“好,一定尽快。”或许是因为听到了玉牌里那人的声音,轮椅上的人手指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下。虽然那动作极微小,但修士眼力过人,这动作还是被应怜的余光捕捉到了。“母亲是有话要同父亲说吗?”但不巧的是,应怜这话刚问出口的同时玉牌暗了下去,看样子是应如许那边已经切断了联系。轮椅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又恢复了那副无声无息的样子。应怜只好把玉牌重新收好:“竟然不等母亲说话……明日父亲就会来找我们了,等明日他回来了再好好的问他的罪!”应怜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轮椅上的人有什么反应,她泄了气般蔫了下来。自她记事起,她母亲就不常说话。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