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到家门口时,他忽然间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盼还是胆怯,一时竟不敢进去。
「怂什么,嘖!」给自己做了两次心理建设,他完成面部识別后直接推门而入——
客厅中,暖黄的灯光倾泄在沙发一隅,一道清雋的身影坐在那里,微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书,细碎的头髮散落在额前,清晰的下頜线如美玉的边缘,剔透而界限分明。
听到声响,那人驀然抬头,目光中有一丝尚未收回的认真和一点不易察觉的幽怨。
这样子,真的莫名像一个默默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丈夫回来晚了接收到一点甜蜜的埋怨……
「抱歉,打扰你看书了。」
凌燃歉然的说了一句。
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按照之前的约定,他本该十点半就上床睡觉的,可现在……他,是在等自己吧!
安静的空间里,心臟的跳动声愈发明显。
谢清辞轻轻摇头,将书本关上放置在桌角,而后在凌燃的视线中,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这是,想做什么?凌燃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不禁咽了口唾沫,几乎要忍不住向后退。
可今晚赵弋的「谆谆教导」又縈绕在耳边:强势,强势……对,作为一个攻,得强势一点,主动一点,怎么能被这种场面唬到?
怀揣着这个信念,他不仅没退,反而主动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微笑,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宝……额,谢清辞,现在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他自以为已经足够霸道强势,谢清辞的一句话几乎让他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脸好红,又喝醉了吗?」
所有的提前准备与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忍不住恼羞成怒:「我没醉,我今晚根本没喝酒!」
下一刻额头上又贴上一抹微凉,凌燃很清楚那是什么,还有紧随的一句话,他清楚自己的表情已经彻底扭曲:「是发烧了了吗?」
轰——
所有的建设在这一刻已然彻底坍塌,营造的气氛也瞬间散了个遍。
谢谢,毁灭吧,烦了。
凌燃拿开额头上的手,放下刻意的偽装,忍不住反驳:「我哪有那么脆弱!不是喝醉就是发烧,我在你的心里的形象就是个纸灯笼吗?」
谁知听他说完这句话,谢清辞居然浅浅一笑,认真回应道:「嗯,你不是,你比我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