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找卷宗,近十年内未侦破的碎尸案,如果凶手是连环作案,那么之前很有可能已经犯过案了。"
"哦,这样,小的遵命。"
"你正常点说话。"骆君稀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虽然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对自己喝醉酒的状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此时面前这个鬼精的小脑瓜里正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是想要以昨晚的事为把柄要挟一番呢,还是要以此为笑料在未来反复鞭尸呢,一想到这里,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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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倏好像并没有想要提昨晚的意思,两个人从办公室走到骆君稀的车,再从上车到启动,她一直都只是在聊案情。
"但是,如果这次的两起案件是同一个罪犯做的,时间未免挨得有点太近了一些,我们去翻十年年前的案件,意味着同一个人杀了人之后隔了十年都没有再杀人,但突然又开始连着杀人,这种情况有可能真实存在吗?"
"有可能,事实上,有不少连环杀人案,凶手在几次作案中间,都会有蛰伏期,最长的甚至可能横跨几十年,这可能和凶手的精神状况的变化有关,也可能是凶手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巨大变故,使他暂时不具备犯案的条件。"
"哦,你研究过很多连环杀人案吗?"
"办过几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不少。"
"不愧是高材生。"谢倏顺嘴就吹起了彩虹屁,"连舞也跳的很好。"
该来的还是来了,骆君稀竟然有一种心中石头落地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简直不正常。
"我酒量不太好。"他憋了半天才找到一句还算合适的回应。
"喝醉了不好吗,感觉那样的你看起来开心多了。"
"比开心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对,人生很短暂的,其他重要的事情又不是只有你能做,但开心完全得靠自己,所以,骆支队,你应该多出来喝酒才是。"
骆君稀微微笑了一下,说:"你的话有一定道理。"
未侦破案件的卷宗都存放在市局地下二层的档案室里,档案室像一个老式的图书馆,一排排直向天花板的架子上整齐摆放着一个个档案盒。进门正对着登记台,一名身材娇小的女警坐在硕大的电脑屏幕后面,几乎看不见她的面貌。
骆君稀拿出警察证递给她:"未侦破案件的资料还在G区吗?"
她瞧了一眼证件,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直勾勾盯着骆君稀的脸说:"骆支队,您有段时间没来了,还在G区的。"
她把骆君稀的警察证按到手边的读卡器上,那机器发出"嘀"的声响。
接过女警递过来的警察证,骆君稀径直往档案室里面走,谢倏加快脚步跟上去,急于甩开小女警从背后嗖嗖射过来的目光。
骆君稀走到G区,查看了几个架子上的标签,停在其中一个前面,说:"这个架子是近三年的,从这里开始,然后是里面这两个架子,越往里时间越久。找到疑似相关的案子先拿出来。"
地下室里时间的流逝踪迹难寻,骆君稀再看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谢倏,她面前放着几盒档案,正全神贯注地翻着其中一盒里的笔录。她的身上总是有股出世的平静,就是那种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之后什么事都看淡的平和松弛,就比如此刻她歪着头,一只手转着铅笔,另一只手慢慢地翻动那叠A4纸,时间走过她身边仿佛变得很慢,骆君稀有些出神。
或许是感觉到骆君稀的目光,谢倏抬起头,诧异地问:"你有发现?"
骆君稀赶忙移开视线,假装镇定地说:"没有,我是想问你,肚子饿不饿。"
谢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点点头:"这么一说是有点饿了。"
"这里不允许吃东西,不过这个点食堂没饭了,走,去门口便利店买吧。"
听说是骆支队请客,谢倏自然是没在客气的,便当关东煮饮料还有酸奶,一样都不能少。
"不要一边走一边吃东西,去食堂吃。"骆君稀拿走谢倏手里的关东煮纸碗。
谢倏嘴里还嚼着丸子,想要抗议,奈何骆君稀大步流星往市局里走,她只好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他快走上正门口的台阶时,忽然停住了脚步,谢倏定睛一看,从门里正走出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正中央那个气场十足,一看就是个官儿,他注视着骆君稀,明显是认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