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是个孤儿,自幼跟着师父在道观长大,学的虽是道家法术,但也兼修佛理,师父常说“万宗归一”,佛也好道也好,修到最后的去处都是一样的。
她修了一百多年,小有成就,她的玄门法术是修炼成果的副产品,并非有意为之,自然算不上属于哪个门派,就连如今搞直播算命的行当,也是魂穿到原主这具肉身凡胎之后为了生存的权宜之计。
宋亚男听她说“无门无派”,心中更生疑窦,却也不敢多问,毕竟人都已经请过来了,总不能表现出不信任吧,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宋天赐不甘心,继续旁敲侧击,假笑道:“大师,看你年纪比我还小,想必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这一行了吧?”
沈星倒也耿直,直言不讳道:“没有,刚从业不到一个月。”
吱——
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冲击着三人的耳膜,沈星和宋亚男都一头撞上了前座的靠背上,连窝在沈星腿上睡觉的小糖宝都被甩了出去。
“喂,你别突然刹车啊!”宋亚男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没好气的大吼。
被甩到座位底下的小糖宝惊声尖叫:“啊!!好疼!”还以为车子翻了。不过他的叫声只有沈星能听到,沈星右手食指微动,缚灵绳便将小糖宝卷回自己身上。
“你是说,你从事这个行当还不到一个月?”宋天赐解开安全带,扭着身子看向后座的沈星,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亚男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喃喃道:“一个月?”
“Yes!”沈星一脸无辜地看着姐弟俩,实话实说难道不对么?
“卧槽!”宋天赐不由分说地随即掉转车头,往高铁站方向开去。
“你干嘛?”宋亚男问。
“送大师回去。”
“别胡闹,爸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赶紧掉头!”
宋天赐急了,“姐,你也听到了,她入行才一个月,我们怎么能让这种人去给太爷爷看事?沈小姐,我姐头脑愚笨,你骗得了她,但你骗不了我,你这种神棍……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刚才就想把你扔在路边!”
“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是个假货,年纪轻轻,打扮又土气,怎么可能是玄学大师?
“姐你也真是的,找这么一个人来,这不是耽误事吗!你还没给她付钱吧?要是付了现在就跟她要回来……”
宋天赐还在骂骂咧咧,一直乖乖窝在沈星腿上的小糖宝不淡定了,跳起来扑到宋天赐脸上,猛啃一口。
“可恶!你才是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
宋天赐感觉脸上突然很痒,忍不住伸手去抓,车子打了一个偏转。
“小糖宝,回来!”沈星用只有小糖宝能听见的声音唤了一声,小糖宝乖乖回到她身上。
宋亚男又生气又尴尬,正想开口解围,便听到沈星放大了声音说:“宋天赐,你今年二十九岁,从小叛逆不听话,因为闯祸,初中转过一次学,高中转过一次学。
“高考落榜,你爸花大价钱把你塞到一个末流大专学校,你勉强拿到一张大学毕业证。
“你爸对你不敢做指望,只希望你毕业后回家帮他打理生意。但你好高骛远,非要创业,今天开公司,明天搞餐饮,一年一个创业项目,年年亏钱。
“刚才在高铁站,你见到我们的时候在跟人打电话,是银行的人在催你还钱吧?
“以前家族里的事情你都躲得远远的,压根不愿意沾手。这次你大老远回来,忙里忙外,无非就是想在父母面前图表现,好伸手跟他们要钱。
“你现在捅的窟窿说出来恐怕连你姐听到都要吓一跳……”
吱——
越听越心慌的宋天赐突然又来一个猛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