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阎云舟说清楚的他的身份,宁咎在他面前说话也就没有从前那许多的顾忌了,师生恋?阎云舟抬手用手中的书卷敲了一下宁咎的头,笑骂道:
“休要对先帝不敬。”
那书卷也就是轻飘飘地落在宁咎的脑袋上,半点儿都不疼,宁咎越发好奇:
“这不是你说的吗?苏贵妃算是先帝教出来的,还怪我。”
阎云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中带着些淡淡的回忆:
“先帝文治武功无不精通,他真的算是我见过最博学的人了,奇门精巧之术,甚至商贾之术他都颇为精通。
先帝与贵妃不似帝王与宫妃各住寝宫,而是同住一殿,前朝那些个老古板不知道,他们在和先皇议政的时候,贵妃就坐在屏风后吃点心看话本。”
宁咎…不是说古代帝王都非常忌惮后宫干政吗?
“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吗?”
阎云舟摇头轻笑,声音中不发感叹:
“这也要看当皇帝的是谁,先皇稳坐江山,端懿太子贤德,颇有储君之风,朝野上下都心悦诚服,与其说先帝将贵妃当做是后宫,不如说他将贵妃看做真正的家人,甚至他对贵妃有些对孩子一样的宠爱。”
宁咎听完都有些感慨,都说天家无情,但是从阎云舟的描述中他却仿佛能够看到先帝在时候的景象。
有宽厚仁德的太子,与自己相爱却隔了年岁的爱人,不像是血腥的宫廷,倒是挺像普普通通的一家,这在封建的帝王家可真是少见了。
阎云舟再次开口:
“苏贵妃虽然自先帝去世之后就深居浅出,但是她与先帝一同生活那么多年,就算是耳濡目染也非寻常女子可比,她既然传信,便定然有办法。”
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
“我听暗玄说了你那边的情况,忙了一下午,可能和我说说你要做的事儿?”
阎云舟其实也挺好奇宁咎要怎么改伤兵营,说到自己的专业宁咎也就来了兴致,他拿出了一支笔:
“我给你讲一讲我们现代的医院吧,医院就是人生病了去看病的地方,也就相当于你们这个地方的医馆,我准备效仿医院的制度,将护理和治疗分开。”
“护理和治疗?”
阎云舟不是十分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宁咎凑近给他解释:
“简单来说,比如说一场战役之后,这伤的人有轻有重,严重的需要手术和缝合的这就是治疗,而后续换药这就是护理,伤兵营中军医太少。
我也观察了现在的情况,军医只能捡着严重的先治疗,而那些不算太严重的伤口往往是伤兵之间互相包扎,他们手法极其不专业,后续很容易引起感染也就是你们说的旧伤复发,小问题也变成了大问题。
所以我准备挑选一部分人统一培训,让他们掌握专业的消毒和包扎的手法,这样轻伤员可以由这些负责护理的人来负责。
而军医则可以集中应对比较严重的伤兵,而有了这些人,后续伤口换药压力也会减轻,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也可以降低感染的可能。”
阎云舟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宁咎的这个方法其实就是分工协作,这在兵法中倒是不少见:
“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样伤兵恢复的快一些,后续的压力也就小一些。”
无论到什么时候能够提升将士活命几率的都应该不遗余力地支持。
阎云舟越发好奇宁咎所说的他的那个时代的事儿:
“能给我多说说你们那里的事儿吗?你小的时候的事儿?”
宁咎扶着他到了**,两个人躺下,宁咎仿佛是在给阎云舟讲睡前故事:
“我们那个地方可比你们这里先进多了,我们那里出行不用马,也不用马车,我们用汽车,有四个轮子,加上汽油就可以开走,宽敞,最重要的是它不颠,第一次坐马车我真是快被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