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要你看嘛。”薛雅仙还要撒娇。
南星再也忍受不了,从男人身后探出个头来:“阿姨,您能别发癫了吗?小爷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薛雅仙被南星三番四次拂了面子,气得一脚踹翻篮子,伸手指着他们:“你给我等着,我爹早就说过了,嵩屿我看上谁就能嫁给谁,宋京墨早晚是我的!”
说完,恨恨地转身跑走了。
“啧啧啧,”南星环抱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薅了根绿色的草,叼在嘴里,倚靠在桥栏处眯着眼摇晃着脑袋,“病秧子,到时候老头子不会真的把你卖给她吧?然后让镇长给你一大笔彩礼,不对,是嫁妆。”
调侃幸灾乐祸的意味明显。
宋京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阳光下得意嘚瑟的小姑娘,温声道:“生的灰菜最好不要含在嘴里,轻者浑身发痒,重者会浑身红疹抽搐甚至昏迷。”
灰菜?
什么灰菜?
南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刚刚顺手摘了叼在嘴里耍帅的小草叶子上,吓得一张嘴,草叶子叼在鞋面上。
面前的男人已经施施然离开,经过她身边时,弯唇,侧目:“你现在的年纪是好好学习的时间,至于生三胞胎,不是现在做的事情。”
他的衣摆温和,带着清新草木气息,从她身侧拂过。
等南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从脖子红到耳根,浑身烫得像是要沸腾起来,狠狠跺脚:“妈的,宋京墨你个病秧子都听到什么了?小爷那是故意为你解围的,解围的,啊啊啊啊啊啊!”
视野里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只有少女气急败坏的怒吼。
殊不知,不远处,身影隐于树影的男人清晰听到,唇角弯起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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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不想在嵩屿呆着了,我想回北城去。”
“不行!你一个人去就够危险的了,乖乖在嵩屿待着等过完年我去接你,小宋都跟我亲口保证过了,会照顾好你的。”
“什么?病秧不是,京墨哥哥什么时候和你保证过的?”南星本来百无聊赖趴在床上给南峰打电话,闻言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你到嵩屿的当天晚上,我给老杜打的电话,小宋接的,小宋这孩子温和稳重,我警告你个小兔崽子可不许欺负人家”南峰在电话里叮嘱到一半儿,忽然响起助理催促的声音。
“行了,你爹我去赶飞机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警告你个小兔崽子啊,乖乖在嵩屿待着,但凡我发现你偷跑了,我可扣你半年零花钱。”
挂断电话,南星一声哀嚎,瘫坐在床上。
怎么扣难么多零花钱,那她的零食衣服手办可怎么买,过年后还要出限定版的呢!
都怪那个病秧子瞎保证,这下南峰更不可能让她自己回去了!
南星咬牙切齿,他还一直叫她的小名,她亲爹都不敢这么叫她,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岂有此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南峰既然让在呆在嵩屿是放心宋京墨对她的照顾,那么她大可让宋京墨主动跟南峰松口。
威胁一个病秧子对她来书还不是轻而易举。
南星挽着袖子气势汹汹杀到宋京墨的房间时,男人穿着袭皓白霜雪绸布衬衫,袖子弯起,室内洒了满地的阳光,他站在书桌前,手中悬着毛笔,正在练习。
桌子上陈铺着大张的宣纸,泛着墨汁的香气,上面写满了一列列的中药名。
南星凑过头去看,被震惊的一瞬。
虽然她本人的字写得狗屎一样烂,也没学过毛笔字,但还看得出宣纸上的字迹挥斥方遒,磅礴大气,隐隐有幽壑潜蛟惊鸿之势裹挟风雨扑面而来。
“原来老师说的什么字如其人都是骗人的,你的字和你本人完全两种风格。”她小声嘀咕,又凑过脑袋来仔细看:“病秧子,你都写的这么好看了,还练毛笔字干嘛?”
宋京墨将手里的毛笔悬在笔架上,扯了张纸擦干手,视线落在身侧呆呆看着他字的小姑娘,又看向大敞亮开往里不断跑风的门,上面还有着一个清晰的灰色脚印子,明显是被踹开的。
他温和道:“师父说练字能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