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瑛就把合同还给了村支书,朝郑远抬了下下巴,说:“不影响他承包,上一任承包商违约,合同就自动终止了。”
村支书在一旁盯着陆瑛,兴奋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连连道;“好好好,”忽然神情又一变,立马换上一脸愁容,问道:“那……那些地的租金?”
“这个风险应该是村里承担了,你们共为甲方。”陆瑛解释道。
村支书瞬间漏了气,刚要瘫软下去,又听到陆瑛的声音,倏然坐直了。
“合同上写的是预先支付三年,剩余七年是每年年初支付。我看合同时间,今年就是第四年,按约定这笔租金年初就应该付了。”
“是是是,年初确实付过一笔,我再去查查。”村支书激动地又站了起来,拍了拍陆瑛的肩膀,兴奋道:“兄弟,你是我的福星啊!”都怪他事先没查清楚,村里人一闹就乱了阵脚。
陆瑛被拍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眉头微微一拧,扶着肩膀,平稳气息后说:“好好跟村民们解释吧。”
连翘看着村支书那一巴掌拍在陆瑛肩上,身体也跟着一颤,又看到陆瑛眉心蹙了下,心也跟着内疚地揪了下。就在村支书激动的又要一巴掌拍上去时,连翘猛地冲过去,抓住了村支书的胳膊。
?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翘意识到自己太突兀,脸蓦地就红了,眼神闪烁着,有些尴尬道:“他肩膀受伤了,书记您别拍。”
村支书瞳孔缩了下,视线在两人间梭巡,像明白了什么,收回手,笑道:“不拍,不拍,我不拍了。”然后将手轻轻扶在陆瑛的肩上,说:“在我们这里好好休养啊。”说完又呵呵笑起来。
连翘红着脸退回自己的凳子,刚坐下来,吴婧马上就凑了过来,撞了下她的肩膀,捂着肩膀,故意演戏:“哎呀,我的肩膀也好疼啊。”
连翘:……
连翘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她推了把吴婧,让她闭嘴,余光不自觉地瞟向陆瑛,倏然撞上陆瑛正望过来,连翘吓的一惊,立马偏头,又给了吴婧一锤。
吴婧揉着肩膀:?
郑远在一边一句话没说,默默地看了眼连翘,又看了眼陆瑛,眼底浮起一丝落寞,然后收回了目光。
好在留给连翘尴尬的时间也不多,连爷爷和村长们回来了。
“连娇奶奶没事吧?”连翘看到爷爷就跑过去,拉着他摁坐在凳子上。
“你怎么在这里?”爷爷看到连翘,一脸不悦,心说怎么什么热闹都往上凑,一转头又看到陆瑛,更懵了,怎么连房客都来看热闹了?
他还没搞清楚情况,村长喝了口水,已经喘匀了气把情况跟大家说了:“没什么大事了,但需要住院观察,她老那身体,哪里经得起惊吓,好在送的及时。”
村支书松了口气,点点头,说:“好,好,这几天咱们村委会的人就轮流去照看,今天下午吴婧去,明天市里来人,早上我去一趟,后天再换人。”说完顿了下,又指挥村长:“把人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
村委开会,连翘他们就不适合再待着了,向村委一群人告别就回家了。
梁泽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刚跨出门就看到一群人进门,他看见连翘,刚要扬起笑脸,视线瞟到走在最后面的陆瑛,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连翘和连爷爷往堂屋走,梁泽跑过去一把拉住准备进房间的陆瑛,一脸不悦,压低声音问:“你也跟着去了?”
“嗯。”陆瑛懒得多说。
梁泽忽然就很憋屈,像吃了一口苍蝇,委屈道:“那你不叫我?”
那样子就像在小学时,小伙伴说好了一起上厕所,你在等,他却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