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这座破败酒楼的二楼,意外成为了两位武者较量的舞台。斑驳的楼板在黯淡的烛光下,仿佛是一幅老旧的画卷,记录着他们的对峙。
萧四一听声音便即刻惊醒过来,眼前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安如尘。
但此时余静昭也在此处,他不好与他相认,而是大胆地向前走了一步,让安如尘锐利的剑锋贴上自己的脖子,霎时,一缕血痕就出现在他脖颈。
“你做什么!”安如尘自是知道余静昭的存在,但却被萧四的举动骇得向后倒退一步,低声嘶吼,“你不要命了!”
“这位侠士手下留情!”萧四故作惧怕,大声喊了出来,“在下贱命一条,不值当的!”
“你发什么疯!”安如尘面露愠色。
萧四说:“侠士莫要抓我,我们老板在那儿!抓她可得千万两白银!”
安如尘一脸烦躁,见萧四颤抖地抬手指向他的身后,他誓要搞清楚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才转过身去看一眼。
可突然,当他刚回身之时,余静昭就手握大木棒向他冲来,他尚未来得及反应,那木棒便直直打在了他的头上,造出好大声响。
须臾,安如尘顿感头晕目眩,痛感如电流般贯穿脑海,他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模糊旋转,意识像被浓雾笼罩,一时间竟无法分辨东南西北。
步履混乱地走了几步,安如尘终究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
余静昭此时还惊魂未定,却又立马逼迫自己缓过神来,连忙扔下木棒,大步跨过安如尘的身躯,急切地奔向萧四,察看他脖子上的伤势。
“你没事吧?”余静昭伸出颤抖的指尖轻轻触摸他脖子上渗血的刀口,所幸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你怎么这么冲动!竟就这么一人跑上去了!”
萧四瞧余静昭为他焦急的模样,反倒愣了愣神,有些慌乱地将她推远了些:“没……没事……”
他当下的当务之急,应当是想办法去圆这个谎,安如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自打上次安如尘偷偷塞给他纸条约他见面起,他便再未见过他。他和时裕按时按地赴了约,却在李记茶肆呆坐了好些时辰却依旧未能见道他的踪影。
于是二人待到傍晚,只得无奈归家。
可未曾想到,安如尘竟在几日后的当下,出现在了这个废弃酒楼里,还装神弄鬼?
为了不暴露身份,萧四只好回过神来对余静昭说道:“趁他还没醒,我们赶紧将他捆起来。”
“好。”余静昭应声答道。
“哦对了,记得捆牢些,他要是挣脱了,我一人可敌不过他。”
余静昭立刻按萧四所说去找绳子,不一会儿就在酒楼废弃的厨房内找到平日里捆柴的粗绳,她扯了扯,见韧度不错,便马不停蹄地跑上楼去与萧四合力将安如尘牢牢绑在了柱子上。
此时,余静昭才得以空闲帮萧四处理伤口。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其叠成一块方巾,拿帕子柔软的布面擦掉他伤口处渗出的血珠。
但此时二人手中都没有药粉,只能先草率处理了。
不过萧四的伤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怎么处理眼前被五花大绑牢牢绑在柱上的安如尘。
余静昭索性再捡起她先前扔下的木棒,径直坐在了安如尘跟前。
萧四见她这般举止,犹犹豫豫地也坐了下来,问道:“为何不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