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出差?”每天晚上都抽很多烟,谭叙深声音的烟嗓越来越重。
“海市。”闻烟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我陪你去。”镜子里露出半张脸,谭叙深望着她的背影。
“不用了。”闻烟视线落在眼前的瓶瓶罐罐上,始终没有看他。
胸膛微微起伏着,谭叙深视线落在她身上,手握紧了又张开,眼前的女孩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让她陪他一起过生日,但谭叙深说不出口,今年她生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甚至不愿意回忆。
最近,他们会正常交流,谭叙深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但他却无法感觉到距离在拉近,因为不知道哪句话就会忽然终止话题,然后把他推得远远的,一切就又回到原点。
当然,如果他不问,她不会主动和他说一个字。
这段时间,闻烟很少像先前似的情绪激动,但谭叙深却越来越不安,因为她像是没有灵魂,只剩下了个躯壳。
而谭叙深只能把这个躯壳牢牢地守好,先前住在这里快乐明媚的女孩儿已经被他弄丢了,他想把她找回来。
在谭叙深混乱不安的思绪中,闻烟已经化好了妆,她起身走到衣柜前,目光在那一排衣服上扫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衣柜里所有的衬衣都不见了,变成了很多针织衫和毛衣。
而身后的男人,闻烟再也没见他穿过衬衫。
看着吊牌还没拆的米白色毛衣,闻烟神情有些呆滞,这确实是她以前喜欢的风格。
但现在,她不喜欢了。
从那排衣服上挪开视线,闻烟拿了件黑色毛衣和西裤。
餐桌上摆着早餐,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说一句话,但谭叙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而闻烟始终没有抬头,只安静吃着。
吃完后闻烟去洗碗,被谭叙深拦下了。
“我去吧。”谭叙深说。
“不用了。”闻烟收拾了餐具,走到厨房。
谭叙深愣了愣,将桌子上剩下的盘子收拾起来,也去了厨房。
“明天几点的航班,我送你去机场。”谭叙深不断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我爸去送我。”闻烟将碗筷摆好。
眼皮低垂着,谭叙深望着她的侧脸:“如果可以……”
“不可以,”闻烟转身,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我不想让我爸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过,还为你流过产。”
空气突然安静得断裂了。
黑色的瞳孔里全是她凌厉的模样,刺得眼睛发疼,谭叙深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喉咙生涩得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他的反应,闻烟满意地笑了笑,很痛快。
将手上的水擦干净,闻烟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厨房,但她刚出去,下一秒就被谭叙深从背后抱住了。
“烟烟……告诉我该怎么做?”谭叙深从背后紧紧环着闻烟的腰,胡乱地吻着她的耳垂想要宣示主权,但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深深的无助和心虚,“告诉我……”
闻烟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她发现对于他的触碰,身体竟然可耻地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