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秋成闻言一怔,没想到出版竟然这般麻烦。
接着便听那管事的不耐的说道:“把东西放下就走吧,别杵在这里碍事。”
他连忙把文稿放在篮中,再走出屋外,便发现又有人从楼梯上上来,年纪不小了,手中也拿着册子,显然是想走行卷之路,所以拿着文章过来投稿的。
没想到仅仅今日来投稿的人竟然就这般多……
陆秋成回头看了走廊尽头的小屋一眼,转念又想:没有关系,林晓寒的故事写得那般好,但凡看过的人都会喜欢,待这管事看过了,应当便能出版的。
离开墨香阁后,陆秋成便回万民弄找那个牙人。与那严家母女二人签订好了合约,又押了一个月的房钱之后,搬入了赁屋。
赁屋里的那间房子十分破旧,但陆秋成自己打扫了一番,弄的干净了一些。再铺上带来的被褥,勉强也就住下了。
到了晚上,快到饭点的时候,陆秋成刚准备出去吃饭,便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
开门一看,原来是严家的女儿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碗阳春面。
那姑娘已有十八九岁大小,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身上穿着时下流行的料子,头戴做工精细的雕花银簪,却不知为何还未嫁人。
陆秋成开门以后,她便径直走了进去,将那碗阳春面放在了桌子上,也不避嫌。反而坐在桌边对陆秋成笑彦如花的道:“陆公子,你也是麓山书院的学子吧?想必日后也是大有前途。你们这些读书人,吃饭也没个正点,实在辛苦,这是我娘下的面,若是不嫌弃,你便用些吧。”
陆秋成哪里见过这般架势,也不知这母女二人到底要做啥,有些愣住了。
严家姑娘见状便娇笑一下,捂嘴离开。又过了一会儿,他便听到另外的房间隐隐传来一些动静,原来是那姑娘又去了另外那间租客的房里。
翌日,陆秋成出门去上学的时候,才见到了隔壁的租客。
那租客姓刘,叫做刘全,也是麓山书院的学子。
刘全比陆秋成矮上一头,四肢短肥,长得胖头大脸,脸上还有几颗麻子。他家里是做小买卖的,比不上其他同窗有钱,只能和陆秋成一样住在城西。
不知为何,刘全似乎对陆秋成有些敌意,陆秋成与他拱手打了招呼,提出一同上学以后。这刘全却是冷哼一声,并不搭理陆秋成,反而甩袖离开。
陆秋成有些尴尬的看着他的背影,待他走远了,才摇了摇头,心道还好两人虽住在一个院子里,但在不同房间,平日里也见不到面,不是非要打交道的。
待到下课以后,陆秋成去百花巷买些生活用品,便又巧遇了刘全。
只见他正在站一间首饰铺中,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对簪花银耳环。
陆秋成也未与他打招呼,就径直离开了。
等傍晚回家以后,严家姑娘便又来找陆秋成,问他晚饭要不要跟着她们搭伙,每月只要多交八百文。
在府城里,一个月搭伙只要八百文钱,是非常便宜的,陆秋成有些心动。
但陆秋成看向严家姑娘的耳朵,上面缀着一对银耳环,正是下午刘全在百花巷挑中的那对。
他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不禁有些生气!也难怪那刘全会对自己如此态度。
“不必了。”他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严姑娘,我不喜被人打扰,以后若是无事不用再来我房中。”
说完以后,陆秋成就不再给那严家姑娘半分好颜色,咚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