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种种,十分复杂,他无法一一同洛南栀解释,只能甩出渣男脸:“我只是以前年轻不懂事,才在乎那些。”
“如今却只想早日天下一统。”
“也非是心系天下百姓民生,想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不过是一己私欲,想要建功立业、万人之上罢了。”
“到时再广纳后宫,也不迟。”
“收尽天下美色,管他真心假意,不听话就砍了。谁还能抗旨不成?”
洛南栀望着他。
半晌,摇摇头,抬起袖,栀香盈满,无奈摸了摸他的头:“骗子。”
慕广寒:“~~~~”
……
荀青尾以前说过,唯有不曾被脉脉温情滋润过的人,才会在日复一日的失望彷徨中学会自我欺骗,以权利、地位、财富等等,来填补没有爱的空虚。
慕广寒捉下洛南栀摸他的手。
没了感情的人,皮肤的触感是有些凉。
让他想起曾经短暂碰触过的,滚烫的,野蛮的,让人战栗的……
人间秋景、臂弯温度,怎能不好。
他也想午夜梦
回时,怀里抱着温暖的东西。
然而经验却一次次告诉他,温柔易碎。唯有能结结实实抓到手的权利、地位、财富……这些“冷冰冰的替代品”,比什么都靠得住。
抱着又冷又尖利的东西入睡,才能在随时而至的厮杀中,用它狠狠还击。
唉。
世道如此,他能怎么办?
忽然,帘子“啪”被掀开。
邵霄凌探头进来:“我就说!想来想去,阿寒也不至于为了气那个卫留夷弄这么大排场。”
“原来你还跟南越王顾苏枋有过一段???”
“该不会……六年前陌阡王府别院的那个‘南越王金屋藏娇的挚爱’,就是你吧?”
“等等,真、真是你?我那时还跟南栀打赌,差点就趁着夜色翻墙去偷看你长啥样来着!”
“你说当年我俩要是一鼓作气翻墙进去,咱们是不是早该认识了?”
慕广寒:“……”
……
月华城主跟南越王“有一腿”这事,无论哪个版本的《月华城主风流史》都写了。
也就邵霄凌这种人,才会听了无数次的书,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然,他印象不深,也是因为书上这一段确实短。
大致写了一个他暗恋南越王,在人家那里赖了大半年,但始终高攀不上、未能追到的故事。
“但其实……”
“他当年在陌阡城,给我种了一整个花园。”
“我喜欢吃陌阡湖里的胖黄花鱼,他一年内学会了一百多种胖黄花鱼的做法。”
“尸山血海千军万马,都肯来救我。”
“还成过亲、拜过堂,他还带我见过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