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不仅如此,之后有奸细烧去我西凉多座城池的粮草,却事后一样抓不到人。不见任何蛛丝马迹,仿若凭空消失。”
“此等蹊跷,月华城主有何见教?”
慕广寒:“……”
他能有什么见教。
他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突然听到这种怪事,当然也是两眼一抓瞎。
“要我看,要么‘敌人’找到了你们的城防漏洞,用了什么特殊身份能够混进混出不被发现。要么就是西凉有一条你们不知道的路,能从外面长驱直入。”
“不可能。”
其他可能,慕广寒一时也想不到了。
“你先别动,先治病。”
说着,就见他拨开扣着他的兔爪,抓起药箱里一只小匕首,在熏香炉上烧了烧。
还别说,大兔子虽然不露出眼睛,倒是一直警觉。
在明晃晃的刀光火光之下,能明显看到他周身裸露的兔肉,都不自觉紧了紧。
大概是以为月华城主烧红匕首,是准备去剜掉他伤口上发黑的腐肉。
慕广寒见状,故意露齿而笑,吓唬他。
原来他也会怕疼啊?
还以为燕王身经百战,会什么都不怕。
大兔子分明被唬住了,默默吞了吞口水,一副躺平、虚弱、无助、认命,任人宰割状。
太好笑了。
慕广寒忍住笑意,凶狠地把刀靠近那伤口。直到他猜兔子大概已经偷偷闭了眼,才终于伸出左手,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
腕口落下丝丝鲜血,淋在了燕王溃烂的伤处。
滴答,滴答。
“……”燕王分明愣住。
月华族人之血,内服外用皆是圣品。血滴下去,伤口之处一股黑气飘了出来,摇摇散散。
那黑气其实已伤不到人,慕广寒还是掀开了旁边的窗,一阵冰冷气息带着雨丝飘入。
随即,手不知为何再度被兔爪握住。他微微皱眉,总觉得燕王这次见面,时不时就动手动脚的。
燕止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慕广寒等了一会儿,才听他道:“不痛了。”
废话,月华城主的血药到病处好吗?
“不痛,但,很凉。”
慕广寒:“行行行,我之血镇痛时,本来就会凉一些。别挑了,不疼你就多谢天谢地吧!”
燕王没有做声。
慕广寒则一边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掉,一边想着其实据他所知,东泽族的这种猎兽毒吧,本该是见血封喉的,也不知燕王是怎么命硬,才撑那么久。
但伤口都成那样了,这段日子只怕也被折磨得很不好过。
正想着,手腕止血的穴位被点了。
随即,淡淡的牡丹花香,伤口被涂上了愈伤药膏。燕王又从手边药箱里拿出白纱,一圈一圈给他裹上手腕。
燕止:“你。”
慕广寒:“什么?”
“你竟……先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