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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慕广寒久违的很想哭。
但是努力忍住了,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他还挺容易偷偷哭起来的。可后来遇到一个人,让他真心实意的笑过痛过,后来他就再也不哭了
以至于此刻,半梦半醒间,他也拼命克制。
但,虽然努力克制了,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还是难以抑制得发出了……被狠狠打了的狗一样凄惨的呜呜声音,以及不堪入耳的压抑在喉咙里的鬼嚎。
有人用温热的布巾给他擦身子的手……停了停。
随即继续,蹭过伤口时,尤其是身上被卯辰戟洞穿的伤,亦微微停留了片刻。
……慕广寒浑浑噩噩。
深觉得明日可能,大概,也许,再没脸见人了。
后来更离奇的,是不知又过了多久,他那捂不热的被子里,忽然钻进来一个滚烫鲜活的人。
慕广寒知道不妥,还是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汲取一丝暖意。
因为实在好温暖。
尤其是腰。
……练武之人,好腰是应该的。搂起来显瘦,捏一捏又有肉。
他那一晚后来,终于做了个好梦。
林子里萤火点点,他发现一只毛茸茸的巨型大兔子,短短的手脚,三瓣嘴。后来他趴在兔子的肚肚上睡着了。
……
隔日。
西凉王涵养出众。
昨夜一概种种,他只字未提。只叫小二送了一碗燕窝粥上来。
燕止:“郎中说,你身子太虚,得多吃补品、多吃肉。”
慕广寒:“……”
慕广寒:“我、我自己来。”
甜甜的燕窝,却有着食不知味。清早日光照得他恍恍惚惚,眼下也只能自己骗自己——
昨晚都是梦,没有森林里的大花兔,他没有嚎,燕王也没有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
都只是梦。
毕竟万一不是,那他真的需要一条地缝,钻回洛州从此再不出来。
午后,码头。
燕王君子至极,一点不似传说中的阴险狡诈。
竟能大度到“买卖不成仁义在”,乖乖陪月华城主等回去的船。
只是等着等着,河风拂过,他忽然道:“对了,有一件事,一直忘记告诉月华城主。”
“其实,我这人吧,百毒不侵。”
“……”
“……”
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