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巧红没说什么,只是在走的时候,伸手摸了下陈驹的脸。
陈驹给俩人送到楼下,看着车辆发动离开,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肩膀垮下来了。
他抬手,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脸。
陈驹难过的时候就这样,别说,余巧红女士慧眼识珠,还真和手机壳上的玉桂狗蛮像。
裴敬川也喜欢捏他的脸。
很轻,一点也不疼,拇指很轻地摩挲下侧脸,有些无奈地叫他,小狗。
陈驹反锁了房门,换好鞋子,洗手,躺回卧室的床上。
他没开灯,也没拉窗帘,整个屋子都黑乎乎的,他像一颗小草,藏在密不透风的墙里,这会儿才悄悄地萌出丁点的嫩芽。
手机屏幕亮起,刺眼,但没舍得把光线调低。
怕看不清。
杜少桦给监控视频发过来了。
陈驹眼睛都不敢眨。
他看到自己身形踉跄,靠在门上往下滑,还伸手摸地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两分钟不到,裴敬川的身影从走廊尽头出现。
陈驹捂住了自己的嘴。
刚换了屏幕的手机就是好,忠诚地反映出夜晚的一切,清晰极了,似乎都能看到裴敬川滚动的喉结。
结束后,指尖按住进度条,往前拖。
如此反复三四次。
陈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裴敬川弯腰抱起自己,走进房间。
动作珍重而熟稔,仿佛发生过千次万次。
杜少桦的信息还在继续。
“你确定他对你没意思吗,哥们之间谁会公主抱啊?”
陈驹鼻子有些泛酸,回复了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意思是你别问我,我也难受着呢。
“真的,我觉得你俩有戏,反正你喝多了我不会这样抱你,撑死背着,还要防你吐我身上。”
陈驹沉默片刻:“没什么区别。”
杜少桦嗤之以鼻:“小朋友,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
“你会对我有欲望吗?”
陈驹蜷缩着身子,打字的速度就很慢:“会产生想要拥抱,亲吻,乃至更深一步的亲密接触吗?”
他低声笑了会,继续道。
“那么裴敬川对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