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落满了院子,明亮亮的罩在时今澜的身上,瘦挑的身段打眼一看,就让人觉得漂亮。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坐在了轮椅上。
折断的花总令人心神无数怜悯,女人顿时笃定是自己的儿子惹的事,主动走过去跟时今澜道起了歉:“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是我儿子不对,阿姨给你赔个不是。”
“这并不是阿姨的错。”时今澜淡声,眉目平静的注视着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有些彳亍。
倒不是不想道歉,而是他有点怵时今澜。
池浅在一旁见他不动,捏了捏手里的扫帚:“还想挨打是不是。”
“别别别,小姑奶奶。”男人连连摆手。
他真是服了这两人了。
这算什么,互相撑腰吗?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男人对时今澜深深鞠了一躬。
动作落下,时今澜并没有接话开口。
她微抬起几分视线,没落在男人身上,而是在他旁边,跟个押解犯人的牢头似的池浅。
之前这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现下倒是难得的气势冲天。
其实从刚才她的举动来看,她也不是那种胆小懦弱的人,相反的还有些在自己那个世界里少见的正义感。
怎么到自己身边就成了那副样子,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有这么吓人吗?
时今澜蹙眉,燃烧在池浅视线里的火焰跳了一下。
跳的她心里发毛。
难道她刚才给时今澜出气没有出够?
还是时今澜对这个男人的冒犯还没有消气?
兄弟,你完了,时今澜回到时家后可是把当初所有得罪他的人清算了一个遍。
丝毫不觉得是自己惹时今澜不快的池浅在心里替男人未来的悲惨命运哀悼了一秒钟。
“哎呦!娘——”
也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应景,一声惨叫从病舍里拔了出来。
女人的心里立刻被揪了一下,她拔腿就朝病舍走去。
只是走了一半,她又转头喊上了自己另一个儿子:“你还站着干什么,跟我一块进去看你哥哥!”
“哦哦哦。”男人连连点头,快走两步跟上去,走女人一起进了病舍。
插曲来得快去得也快,话音消失的瞬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时今澜跟池浅两个人。
风吹进病舍,涤换着里面淤积的味道。
浓郁的血腥味冲进了院子,时今澜皱了皱鼻子,不由得问:“病舍里的人怎么了?”
“做活不注意,手指头被切断了。”池浅早来了一个月,习惯了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