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淳争取到这个出使机会是为了玩、为了借他爹的大旗耍威风的,被那谋士指责了两次,苏淳脾气一上来,再加上被下人哄着,他干脆就将谋士丢在城里,自己领着队伍赶来冀州。
“看什么看,去去去,边呆着去,别妨碍百姓进出,不然我倒是真可以违背祁三公子的意思,带你进定城牢房走一圈。”
士兵像是赶苍蝇般,不耐烦地将他推到一侧。
就在苏淳想要再说话时,马车碾压青石地板、整装待发的军队整齐踩踏地面的声音一点点由远及近,变得清晰入耳。
随后,一辆豪华而平稳的马车出现在苏淳的视线中。
有一只骨节如玉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掀起帘子,隔着帘子凝视着他,眸光冷淡:“幽州牧之子?”
仿佛有桶冰水突然倒扣在他身上般,苏淳被这道视线看得打了个森森冷颤。
衡玉扫了那个士兵一眼,问:“你刚刚在与幽州牧公子交谈什么?”
士兵没有添油加醋,语速极快地复述了整件事。
衡玉动了动手腕,语调漫不经心:“在幽州猖狂也就罢了,在冀州的地盘上也敢如此嚣张。”她轻抿起唇,唇角微微上扬,“虎子,你上前去,好生请这位幽州牧之子上马。”
骑在马上的陈虎咧嘴一笑:“好!”
他没下马,直接驱马迅速上前,途径苏淳身边时,陈虎猛地下腰拽住苏淳的领子。
苏淳整个人突然凌空,身体失重,他被吓得猛地瞪大眼睛。
还没来得及尖叫,苏淳就被一把摔进了马车里,背脊和头撞到马车壁,虽然不是很疼,但也把他摔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在苏淳整个人惊骇之际,衡玉缓缓放下马车帘,只有声音从马车里慢悠悠传出来。
“五日前,我们就已经筹备好粮草和运粮军队,但左等右等,苏公子一直耽搁到今日才露面。”
“苏公子不急着来定城,那我们就不邀请你进定城歇歇脚了,直接开始赶路吧。”
“你们的车队最好别掉队了,如果掉队,那就留在我们冀州多做一段时间的客人,等什么时候幽州牧亲自来冀州将你们接走,你们再离开。”
最后一句话里透露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还不想走或者走得慢了些,那就直接扣押下来别走了。
贴身保护苏淳的侍卫们不敢说话,灰溜溜跑回马车边,该扶苏淳的人扶着,该骑上马该赶马车的也纷纷去忙。
一个时辰后,一条长长的运粮队伍才彻底走出定城。
大概是那一摔让苏淳暂时明白了“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他安安分分缩在马车里,既没有抱怨马车行进速度快,也没敢来找衡玉的麻烦。
要祁珞说,苏淳肯定憋着那股气,打算到了幽州再把场子找回来。
衡玉淡淡道:“想法很美好。”
她有一万精兵在手,幽州牧敢给她受气?
祁珞咋舌:“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去,会不会太张扬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无妨,小麻烦会有不少,但不会出什么大事。”衡玉语气肯定。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算事情真的超出我的预料,我也留了其他后路,能让我们全身而退。”
就像当初收到祁珞的信,她冒险奔赴冀州般。
想要获得幽州,自然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祁珞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主公的年纪还没他大,但她的行事非常有章程,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让人信服。
这个话本主人公的原型是她,但在里面,这位主人公就是十足的龙傲天,什么惨遭杀机跌入山崖遇老爷爷,为了赚钱研究出稀奇的东西,最后居然引得各大士族的追捧,被各大士族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