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香师早就离开了宣城,只是他仿制出来的香,却在宣城掀起一阵暗涌,衙门已接到几桩报案,皆是有人以香迷惑人心所致,怕是再过些日子,就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寧宴心气烦躁起来,下意识地又要去摸香囊,忽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不由地抬起头来。
白卿卿的表情十分奇怪,脸上的犹豫挣扎显而易见,半晌,她才怯生生地问道,「寧大人,若是並没有害人之意,却不小心给人添了麻烦,是不是可以算情有可原?」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麻烦。」
白卿卿嘴角耷拉下来,想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她鼓足了勇气,「让你难受的那个香,可能是我做的。」
寧宴:「?」
他鲜少有震惊的时候,此刻却是差点让手里的茶水泼出来,「何以见得?」
白卿卿便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了出来,「那是我做坏了的香,却不想被人见財起意,那个侍女我已经罚了,只是这事到底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白卿卿低着头,没发现寧宴看她的眼神变了个样,「你那个侍女将香卖给了谁?你可知道?」
「她说那人具体叫什么也並不知晓,只知別人都喊他黄麻子。」
寧宴眼睛眯起来,那个走路上被砸死的倒霉鬼,諢名就叫黄麻子,这么说她所说皆属实。
可这就太不可思议,一个闺中女子打发时间制的香,竟能有如此效用?
白卿卿还在绞尽脑汁想将功补过,「但我做得並不多,並且给你的『你冷静一点』,是可以缓解不適的……」
「你可知,那香旁人用来对付我,是想要我的命?」
白卿卿身子一颤,咬着嘴唇抬起头,目光碰触到寧宴的眼睛赶紧又垂下,「我错了。」
寧宴心里发笑,认错倒是不含糊,「儘管你是无心,管制下人不严导致残香流出也是事实,且时至今日,那香造成的麻烦远比你想像得大,有人得了你的香做了仿制用来害人。」
白卿卿抬头猛地抽气,声音无助起来,「怎么会,我、我並不知晓……」
她从未经歷过这样的事,也从没有过害人的心,一想到有人因为自己的香而遭罪,她整个人都惶惶不安起来,「那该如何是好?我真不是有心的。」
白卿卿的眼眶倏地就红了,泪盈於睫,惶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寧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这么不禁嚇,不由地皱眉,「哭什么?」
谁知白卿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破罐子破摔起来,「我哭我的,也没碍着你,我害怕不成吗?」
她眼泪落得更凶了,小嘴委屈地扁着,这么可怕的事,他居然还不许自己哭,他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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