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跟大哥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前几日我做了个梦……」
白卿卿将前世白家的事情以做梦为由说出来,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我知道只是个梦,可我醒来之后思前想后,心里一阵惶恐,大哥亦知花无百日红,世事无常,然而我发觉若家里真出了事,我竟连寻谁帮忙都不知……」
这也是白卿卿真正害怕的。
她上辈子出嫁前被白家保护得极好,只见春光烂漫,不曾窥见半分阴霾,嫁入平亲王府后,更是被局限在一方后院里,如同蒙住了眼睛捆住手脚,真遇到了事只会方寸大乱。
「我是白家的长女,不该如此无用才是!」
看着妹妹认真地自我嫌弃,白岩心里又是觉得有趣又是欣慰。
「谁敢说你无用,哥替你教训。」
「大哥,你可能告诉我,若我梦里的情形当真出现,我当如何?」
白卿卿认真严肃的模样让白岩不捨得敷衍她,细细地思考一番道,「这等罪名若定了罪,必然是有了证据,想来,只有巡查缉捕的锦衣卫有这个能耐探查究竟,只是咱们家与锦衣卫素来没什么交往,至多例行问询,要真说起来,也就跟亲军指挥使司的寧大人有几分交情,前几日他还登门过。」
白卿卿立刻记在了心里,「这位寧大人的为人如何?」
「唔……我瞧着是个颇赋正义的人,人也热诚,来府里从未端过架子,是个挺好相处的。」
白岩看着若有所思的白卿卿笑起来,「那只是个梦,你无需放在心上,且若家里当真出事,也该是我和爹爹操心,不至於让你一个姑娘家想法子。」
白卿卿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在屋子里一待就是大半日。
那不是梦,她比谁都清楚,出事的时候別说大哥了,爹爹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白家上下一夜之间全数入狱,她能想到的与白家有些关係的人全都避而不见。
她再也不想体会那样惶恐无助的滋味!
只是闺阁中女子,能做的实在有限,白卿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日,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的亲事。
女子不同於男子,不能入仕无力自保,出阁前依仗家里,出阁后依仗夫君,因此亲事对女子而言重之又重,不啻为二次投胎。
曾经的白卿卿如同宣城所有的小姑娘一样,对成亲有着巨大的憧憬,愿与夫君琴瑟和鸣,愿能相濡以沫平淡一生,可如今,她心里的情爱已经枯竭,只求白家能够化解那场危机,她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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