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这样拼的,要不要我帮你?”
“这个颜色也很好看。”
封疆几次试图和她搭话,都被无声地拒绝了,元满低着头安静地拼着手里的东西,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因他而改变。
“玩一会就站起来歇一下,长期低着头对你的颈椎不好。”封疆努力让语气柔和一些,想要让她知道自己是在关心她,可这些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像是在管束她。
封疆尴尬的抿了抿嘴唇,小声解释:“不是不让你玩,我是怕你脖子不舒服……”
没有等他解释完,元满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框子里,地上散落的零件,摊开的图纸一一规整分类放回原位。
除了封疆碰过的拆件器和那几个零件。
一切都收拾好后,她爬起身去浴室洗手,擦水的纸巾被扔进了垃圾桶里,元满径直越过封疆,爬上床盖好被子睡觉。
封疆看着地毯上他摆放整齐的零件和拆件器,像一场精致的笑话。他站在卧室中央看着元满爬上床,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将自己缩成一团挤在床角上,再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裹紧。
这个缓慢又简单的动作,是她隔绝封疆的决心。
“现在睡觉,晚上容易睡不着。”封疆走到床边,开口提醒。
他想到自己从监控里看到的画面,继续说:“你在枕头下面藏了零食是不是?晚上睡不着就起来偷吃,而且吃完还不刷牙,牙齿不想要了吗?”
管教的语气没有刺激到元满,她一动不动地蜷着,脸也埋在被子里,只对着封疆露出半个后脑勺。
封疆缓缓在床边坐下,有一种很温和的语气威胁道:“你如果再半夜偷吃零食,我就把它们全没收了。”
被子里的元满动了一下,看来是威胁起到了作用,感觉到对方终于对自己有了一丝反应,封疆心里暗暗开心起来,他佯装淡定,可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想吃的话可以白天吃呀,宝贝,你想吃什么零食,我让人买来。”
在封疆期待的注视下,元满掀开被子缓缓坐起身,枕头被拿开,巧克力,奶片,qq糖,各种各样的糖果被她一个个扔在了地上,全部清理干净后,她又重新用那个姿势躺好,给封疆留下了半个后脑勺和一地散乱的糖果。
在她丢糖果的过程中,封疆就仿佛被抽了一个又一个耳光一样,他的人,他的爱,通通被她拒之门外,被她像丢糖果一样一点点扔在地上。
怒意以一种难以控制的速度涌遍全身,眼眸被委屈烤得通红,他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你就这么不想理我?”
没有回应。
无形的对弈,元满逼得他方寸大乱,理智节节败退,封疆喘着气,咬牙道:“既然你不想说话,那就别说,永远别说!”
狠话放出去后的封疆有点后悔,可出口的话再难收回,他愤愤地朝门口走去,关门前,他回头看了眼蜷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元满,冷冷丢了一句:“随你的便!”
重回寂静的房间,一地散乱的糖果,元满抱着膝盖蜷缩在被子里。
之前医生给她开的安眠药物,抑制了她的性瘾,所以哪怕很久不做,她也没有犯病。可自从断了药之后,欲望便愈来愈强烈,起初她可以用拼图乐高和读书来分散注意力,用以缓解。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晚上的欲望便更加难以控制起来,她只能靠甜食刺激分泌的多巴胺来弥补疏解,作用虽然微弱,但至少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此刻,房间里还残留着封疆身上的气味,元满将脸藏进柔软的被褥里,想要躲开他的味道,可是欲望已经涌起,由下腹开始蔓延,止不住的痉挛混合着湿漉漉的喘息。
欲望如同洪水,再次将她裹挟,而后在无望中痛苦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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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愿意写满满犯病是因为,性瘾犯病时对于患者本人来说非常痛苦,尤其是对满满这种心理问题患者,她本质上是排斥自己的欲望的。
所以后面大概有点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