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药店几乎全部塌陷。
店员身上都是血,坐在地上给自己处理伤。
“我倒是翻出来一瓶吸入剂,可是一个叫顾宴洲的男人刚拿走。你看,这会儿还能看到他人呢,就在那边,他对他老婆孩子可真好。”
也就差着两百米的距离,可我喊,顾宴洲听不到。
我想要追,可带着阿修来到这里,已经耗费了我所有气力。
我哆嗦着给顾宴洲打电话。
信号不好,好不容易才打通一次,可他没接。
“接啊,你接啊!”
我看着手机,嗓子里几乎要呕出血。
我恨顾宴洲总是记不起我的孩子。
也恨自己无能,连这么点路都追不上。
怀里阿修动了动:“妈妈,我……好困啊……”
似是回光返照,他看着比刚才精神了些。
“别睡,阿修,你陪陪妈妈,妈妈害怕。”
我尽力控制情绪,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发颤。
阿修努力睁大眼睛,但眼皮很快又耷拉下去:
“对……对不起啊,妈妈,阿修没办法陪……陪着你了……”
“你以后……以后要多交朋友,不要总……总想着等……爸爸,也……也不要偷偷躲起来哭……”
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垂下去。
可我再怎么喊怎么闹,他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而顾宴洲就站在两百米外,他正温柔笑着逗阿言,而林蕊搂着他的胳膊,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他们看起来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
阿修死了。
我抱着他的尸体,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直到实在撑不住,晕厥过去。
再醒来,我在医院。
闻讯赶来的爸妈强行把孩子尸体带走,他们还要忙孩子葬礼的事,让我听话好好休息。
可我脑子里满是阿修死不瞑目的样子,做不到安心休息。
听说顾宴洲就在隔壁病房陪林蕊母子,我转动着轮椅走过去。
早在他第一次为他们放弃我跟阿修时,我就该结束这场无爱婚姻了。
五年……我受够了!
他的心另有所属,我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