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蕴不是很能理解高畅的脑回路,他一个土木的和石油专业的有什么好认识的,八竿子打不着。
“嗐,不都是替国家干工程的吗,方向有亿点点偏差而已,再说了,就全北城来看,能入得了你眼的怕只有他了,不然就只剩下地中海老年组了。”高畅见温时蕴脸色并不友好,心想吃的是没机会的,乖乖坐好回答问题。
这时,讲台上走上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拍了拍话筒准备讲话,温时蕴一脸质疑的看向高畅:你耍我?
高畅摆摆手:安啦,不是这位。
“滋滋”,一阵电流声从老旧的音响里传出,随后将男人的声音放大,“同学们安静,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同学找位置坐好,不要讲话影响秩序。”
全场应声安静下来,男人满意地下了台,不多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左边幕布后面缓缓走出来,温时蕴目光被吸引。
那男子身形纤细高挑,干净整洁的着装为其增添了几分庄重成熟的气息,细碎的刘海堪堪遮住浓密的眉毛,一双星目闪亮中透着坚定,银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粉红,唇角微微上翘,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走到讲台前。
“同学们好,我是唐宋,很高兴受邀来到北城大学做讲座。”温柔似水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引得底下的女同学一阵无声尖叫。
讲座非常不错,内容并非想象中那些晦涩难懂的组合文字,流利的表达,生动直观的例子,知识点衔接自然,就算是非专业的他也能听懂六七成,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
温时蕴先是被唐宋的外貌吸引,之后完全沉沦在其柔声地讲座中,一早的不快随之烟消云散。
最近高畅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他带来这里,回国这些天温时蕴接触了太多要么狗屁不通空有其表的富家子弟,要么秃头油腻爱教育人的大叔,而讲台上的人各方面都让人赏心悦目,让他觉得世界还是美好的。
讲座直到快一点钟才结束,散场时,温时蕴心情不错,丢给高畅一小袋饼干当做犒劳,高畅看着手里的饼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追上去拍马屁道:“感谢蕴哥投喂,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都快饿晕了。”
温时蕴撇了一眼他那不争气的样子,表示不想和他多呆一秒,转身跟在队伍后面准备出去找温雅,正事要紧。
不知怎么回事,前面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只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靠近,“让让,我的笔记本落在里面了,那本子对我很重要。”
温时蕴闻声时人已经来到他面前,出于本能退后侧身闪躲,只觉脚底被硌了一下,整个背撞入一片温暖的地方,随后身后传来一声疼痛的叫声,温时蕴转头,发现紧贴在身后的人是唐宋。
唐宋下台准备从侧门走时刚好碰见温时蕴给高畅饼干,他目光随即被温时蕴手上的蛋糕吸引,那是他在d国留学时最喜欢吃的蛋糕,回国后就没再吃过了。
还在回想往事的唐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像着了魔一样跟过来,还跟那么近,结果还出丑了,真是丢了大脸了。
温时蕴做出一脸担忧表情看着唐宋,关切地问道:“抱歉,踩痛了没有?”
唐宋抬头迎上他那张完美的脸,温时蕴五官非常立体,剑眉星目,有着野兽般的攻击性和野性,他比唐宋高一个头,现在正微微弯腰看着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看着挺凶说话却很礼貌,再对比一下自己失礼地表现,唐宋瞬间羞愧地红了脸,强装镇定道:“没事,我,我先走了。”
等人走后,在一旁看戏的高畅嚼着饼干走过来,用疑惑和审问的眼神看着温时蕴,像是在无声逼问。
温时蕴被他看得不自在,不耐烦道:“干嘛?”
“这表情,这语气才对嘛。”高畅拍拍手上的饼干渣,继续道:“你刚才那副样子我还以为你被脏东西附体了,这才是你。”
不是高畅污蔑,温时蕴从小到大就没对几个人这么客气过,从他俩认识开始,温时蕴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高傲如雄狮的人。
“你懂什么,这叫绅士。”温时蕴嘲讽道,抬手指了指嘴角示意高畅擦嘴,用关怀弱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后,摇摇头转身走了。
“靠,就爱耍些假把式,假洋鬼子!”高畅最不喜欢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气得一边擦嘴一边咒骂,心道从小到大就没给过我几个好脸色,现在对着个外人还装得人模人样起来了,呸!
瞥见手里还剩下的饼干,才平息了点,算了,这小子起码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兄弟的,伸手拿了块饼干塞嘴里,忍不住又开始腹诽道:妈的臭小子,学习好,脸长的好,就连饼干都做这么好吃,这么完美要卷死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