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更可以证明,来的并不是真正的邪祟。
这场火根本就是某种把戏。
制造这场把戏的人,就是那冯文昌。
烈火散开而又聚拢,紧接着冯文昌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戏台……这算什么木偶戏!
“嗯,之前的木偶跳舞,十分精彩……
“可我现在觉得,它们光在这院子里跳舞,未免有些无趣……
“好了,我想到原因了!它们没有戏台啊!不在戏台上演出,这就不算真的木偶戏。所以,木偶们需要一个戏台!我也需要一个戏台!
“临湖剧院的戏台……很多人都在那里看过戏,那是污秽之地,我不喜欢!
“所以啊……我要你们给我搭个戏台!
“我要一个独一无一的、只属于我的戏台!然后你们……要让木偶在那独一无一的戏台上演戏,这才有趣,这才好玩儿哦!”
语毕,冯文昌大概是不敢多做停留,人形火焰很快就消失。
院子里的众人当即讨论起来。
“我靠……做木偶已经做得腰酸背痛了……现在还要搭戏台?”
“搞什么?我们是什么建筑工人吗?”
“嘶……弄个简易戏台应该就可以了吧?不需要搞得太复杂?!”
“要不要去请教一下李师傅啊……”
其后,率先去找李师傅的,依然是年仅16岁的高中生陈玫。
“求求你行行好,告诉我们该怎么搭戏台吧!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我妈身体不好。如果知道哥哥和我都死了,她会承受不住的。现在哥哥已经没了,如果我能走出去……也许我妈还能撑下去……
“我必须要活下去!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听到这里,李师傅凿木头的动作一顿,刻满皱纹的脸上似乎呈现出了某种复杂与纠结。
但这种情绪很快消失在了他满脸皮的褶皱中。
李师傅叹了一口气,问她:“你有没有带笔和纸?”
“有的!”
陈玫赶紧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笔(),以近乎是恭敬的姿态(),将它们递给了李师傅。
李师傅随即拿起笔,三下五除一画了个草图给她。
“喏,照着这个步骤来就好了……戏台戏台……面朝八方来客唱戏。八方来客,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
“戏者,要敬天地、敬鬼神……这戏台啊,不需要多大,也不需要多么精致……有朝八方唱戏的意思就行了。
“其实这最主要的,还是你们大家的心意啊!
“这造戏台的材料,也要你们自己找……这种木头,跟造木偶的可不一样,或许你们可以去柴房去碰碰运气……
“记住,把那些材料往这里搬运的时候,一定心怀虔诚、敬意,最重要的,是要对木偶戏、对木偶怀有爱。
“否则啊……这戏台恐怕是不会被邪祟所认可的!”
造戏台?虽然一定也属于仪式的一部分,但也挺好。
这是沈明烛听完这些话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