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瞧着,招呼急匆匆进门的唐铎道:“唐大人今个这么急,又有人来送线索了?”
唐铎斜了门房一眼,“就你多话。”
唐铎去了政务厅将手中的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遭,尔后一连见了几个刑部主事,京兆府的捕快,又与京兆府薛蘅谈了许久。
一整日京兆府和刑部都有人进进出出,看样子抓了不少人回来问话,刑部的夜烛亮到了卯时,外头卖早点的摊子都摆了起来,刑部和京兆尹方才有人打着哈欠回家。
秋日的天冷,唐铎打了哈欠,连呼出的气都有些发冷,他简单吃了两口包子,便一大早去了周府。
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出来,周惟敬去上了早朝,唐铎则告假回府补觉,待周惟敬下朝回了刑部,兵马司的人立即出动,抓了工部的人关入刑部大牢。
这一切动作十分迅速,连京中几个世家都没摸清楚怎么回事,裴府裴行简的案几上已奉了这桩事情的经过。
裴行简正坐在茶案前静思,双福进来时蹑手蹑脚,不过仍是将消息放在了茶案上,“公子,刑部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抓到了异乡客一案,余庆戏楼案和紫竹林一案的凶犯。”
裴行简这会儿方才睁
开双眸道:“是谁?”
“只是听闻是工部的人,具体是谁并不清楚,刑部和京兆府口风紧,还没透出来。”
裴行简将信封拆开,细细看了眼,目光微敛,尔后将信纸丢在火坛中,“我今日不见客。”
“是。”
——
裴行简找到深巷的时候,苏沅正坐在窗侧的书案旁练字,他并未叩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可门还挂着锁,哗啦一下,锁链竟直接断落滑了下来。
唐赛男听见动静,立即从菜园中跳了出来,严阵以待,“什么人!”
那门轻轻晃了晃,被裴行简一把推开,她瞧见来人一愣,“裴,裴公子,怎么会是你?”
苏沅将书阖上,起身看向裴行简,轻笑:“裴公子,来得早。”
裴行简进门,大步走了进来,看见苏沅漆黑的发随意散着,未施粉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明媚西子,他稍稍愣了愣,方道:“不早,来晚了。”
唐赛男嘟囔道:“裴公子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咱们就一个锁链,叫您随意断了。”
苏沅并无意外,随意用木簪在脑后编了一个发髻,走到院中道:“无碍,唐姑娘,给裴公子端杯茶来。”
裴行简在院中站着,这院子又小又逼仄,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我今日来,是有事问你。”
苏沅见裴行简不适,走进堂屋道:“裴公子若是不习惯,来正屋谈也可以。”
裴行简撩袍上前,进了堂屋。
他与苏沅对立而坐,食桌正
中茶刚沏好,还冒着热气。
苏沅面上挂着得体的笑,“裴公子有什么想问便问,我知无不言。”
裴行简沉吟道:“赛马会一事,是谢诏设计盛家,还是你设计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