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名身材圆滚的掌柜就滚了进来,进门就开始对褚时英二人阿谀奉承,用因肥胖被挤到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着褚时英。
神情十分恳切,“叔英,不不不,该打,该唤伯英才是,伯英见谅,伯英挑的布料整个郸阳城也就这么几匹,伯英要不挑挑其他的?”
他就差说,给一奴仆,用不着那么上好的布料,随便哪匹都行,却对上了褚时英似笑非笑的脸。
她能不知道那些布料昂贵,要是便宜,她还不挑了呢。
先不说她与秦国恩怨,只论秦岐玉陪伴在祖父身边照料多年这份情谊,他就值。
只要他真心对祖父好,她就能忽略他刻意来褚家的目的。
别说几匹布,他就是想上九天揽月,她也能盛碗水把月亮捧到他面前。
她这人,很是恩怨分明,她家的人,自然由她护着。
丹凤眼挑起,说出的话很不客气,“掌柜的是说,我自家的铺子,拿两匹布都不行了?”
掌柜的额上汗流得更多了,怎么擦都擦不完,真是奇哉怪也了,以往褚时英也没这么不好糊弄。
他道:“伯英说的这是哪里话,只是怕不好记账。”
闻言,褚时英顿时笑了一声,这不是正中下怀。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查账!查他们个措手不及,她要看见最真实的账本。
上辈子,他们伙同褚哲给了她一份虚假的账,让她只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却将最关键的商道、铺子悉数捏在他们自己手里。
紧接着又出现了,褚家商队领队背叛褚哲之事,她二叔打下的商业版图险些毁了。
如今,他们休想再骗她。
便道:“掌柜的说得很对,那不如将账本拿出来,也让我瞧瞧,你们是怎么记账的。”
掌柜的擦汗的手一顿,眯眯眼都睁大了些许,“伯、伯英要看账?”
“怎么,看不得?”
“不不不,”掌柜疯狂摇着手,人却是道,“只是今年的账,已经给褚家主看过了。”
褚时英嗤笑了一声,眼眸缓缓对上掌柜的眼,“给他看?那你是褚家主的人,还是我父亲褚鲜的人?”
褚鲜,她二叔,亦是她过继后的父亲。
掌柜的面如纸色,“这,自然是,伯英父亲的人。”
褚时英:“那我,能不能看账?”
掌柜地频频点头,“能,能,这自然是能的,就是,伯英可会看账?”
对于他们来说,褚时英不是郑国的王后,只是一个天天爱梳妆打扮,娇蛮任性的女郎,她会干什么,只怕这查账都是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