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喜欢谁
马浩的爷爷下葬这天,有人说他看到了马浩。
葬礼结束之后大家都离开了墓地,负责放贡品的人清点物品时发现少了一个包袱。
他想着可能是放完贡品把包袱拉下了,就跟同行的人说了一声,独自返回墓地寻找包袱。
到了马浩爷爷的坟堆前,他发现现场一片狼藉,贡品前的地面上满是沾着香灰的脚印,装贡品的盘子乱七八糟的,一整只烧鸡不翼而飞。
香灰炉也被打翻了,多亏了香炉里的香灰,地上的脚印才这么明显。
这人吓了一跳,一边高声呼喊着远处的同伴,一边顺着地上的脚印往旁边的树林里走。
落在队伍后面的几个人听到了呼喊,全都跑了回来。他们沿着脚印消失的地方,分了几个方向去追,有人说他远远看到了一个背影,像是马浩。
“绝对没错,他那么高的个子,又那么壮实,隔着老远我就认出来了。”
距离马浩回家抢钱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警察一直在找他,他躲藏了这么久,估计是饿坏了,才会想到去墓地里偷吃贡品。
那几个人没追上马浩,又返回墓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不止马浩爷爷一个人的贡品被偷吃了。
“这混账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
老城区的墓地在城郊的一片森林里,家家户户的祖坟都在这片地方。出现了贡品被偷这样的大事,大伙自然忍不了。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进了学校里。
“他胆子可真大,公墓林都敢去,”裴灿伸手搓了搓胳膊,“听得我浑身发冷。”
樊岩啧了一声,“怪不得警察到处找不到他,谁能想到他会去那种地方找吃的。”
“最近小心点儿吧,”后桌支着脑袋说:“他估计走投无路了。”
如果他只是回家抢钱,就算家里报了警,警察抓到他最多也是口头教育加警告。可现在马爷爷已经去世了,并且去世的原因跟他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他估计也知道被抓到了不会有好下场。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鱼死网破,变成亡命之徒。
我趴在桌子上,将一个橙子压在掌心,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季晨曦单手托腮,问我:“妮妮,你这几天中午都去陆方冶家吗。”
我恹恹地嗯了一声,有些打不起精神。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困了。这几天晚上珍珠不知道怎么了,一到了晚上就叫个不停,我几次被它吵醒,大半夜开灯查看动静,却什么都没发现。
呵斥完珍珠之后,没多久它又开始叫,我被它叫得心慌,晚上根本睡不好。
找外婆,外婆也不知道原因,只能猜测说外面有人或者车经过,珍珠听到声音所以才会叫。
问题是都那么晚了,谁会从外面经过啊。
后半夜的时候表哥把珍珠抱回了自己房间,可我和他都住在二楼,且房间离得近,这样做完全不起作用,我还是会被吵醒。
大晚上的我又冷又困,趴在表哥床上哭丧着脸问他:“不能是马浩在外面盯梢吧。”
表哥搂着珍珠,掀开窗帘往窗外看了一会儿,很快便放下帘子,让我别瞎说。
房间里开着灯,还有表哥抱着它,珍珠终于不乱叫了,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哈气。
表哥房间的床硬硬的,我在上面滚了两圈,发现没有我的床舒服,很快就坐起来了。
“哥,”我打了个哈欠,带着鼻音说:“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把被子抱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表哥再一次把窗帘掀开,神色凝重地望着外面的黑夜。
头一天在表哥床上醒过来时,我被硬板床硌得腰酸背痛,真不知道表哥是怎么睡下去的。
我不是没有尝试着邀请表哥去我房间睡,但是表哥非说我房间里味道太大了,他闻不了那个味道,而且他也睡不惯软床,会腰疼。
“我房间里哪有什么味道!”我倍感冤枉。
“太香了,”表哥说:“你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
“那叫香氛,”我很不服:“我爸从外国带回来的,可贵了。”
表哥在我头顶敲了一下,再次拒绝了我的同住邀请。
担惊受怕外加认床,我这几天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还睡着了,脑袋猛地砸到桌面上,把樊岩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