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个耳光落在林婳脸上:“林婳,你闹什么?是不是不想让你哥哥活!”
林婳捂着脸,凌乱着发丝看她,双眸通红,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往下滚,伤心绝望都写在脸上。
若是往常,姚氏会心疼她,可此刻,姚氏正在盛怒之下,见她这般姿态,心中怒火更盛:“你做出这般委屈之态给谁看?我问你,你对李传甲做了什么?激怒武安侯登门警告?”
林婳哭着不说话,倔强地昂着头颅。
姚氏担心林抚成,几l乎失了理智,见她这般愈发生气,揪住她头发咆哮:“我问你话!给我说话!”
林抚成入狱之后,她一直担惊受怕,彻夜难眠。这一阵子的忧心烦恼在此刻彻底爆发了。
林婳从未见过姚氏如此狰狞模样,大哭着挣扎起来,双手奋力推她。
她到底是梁国公府长大的,小时候确实是受过排挤和欺负,到这地步骨子自然激发了她的脾气。
姚氏不知她敢如此,毫无防备,竟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林婳,你竟敢对我动手!”姚氏惊怒,指着她手都在哆嗦:“来人,给我请家法,请家法!”
她是世家嫡女,规矩深重,从小几l乎是比着尺子长大,从不敢对长辈有半分违拗。
当初李蘅在她膝下,虽然调皮不肯听话,却也从未敢对她如此。
林婳真是气煞她了。姚氏当真是第一次气到失智。
“夫人这是怎么了?动这么大的怒?”林树蓬从外面进来,解开沾着雪花的大氅丢给随从,大步上前。
“国公爷回来了。”姚氏向来贤良,见了夫君神色一缓,但眉宇之间仍然难掩惊怒,指着林婳便要告状:“她……”
林婳低头坐在地上,心中对自己这一对父母失望至极,再一次萌生了死志。
赵昱不要她,爹娘也不在乎她,为了林抚成悍然不顾她的死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冷的天,婳婳怎么坐在地上?”林树蓬一改平日对林婳的不在意,大步越过姚氏,走到林婳面前俯身扶起她:“快先起来。”
姚氏惊愕,忘记了恼怒。
林树蓬之前虽然也对林婳不错,但仅限于吩咐她该给林婳花的银子不要省着,再就是关心林婳几l句,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像眼下这样疼爱林婳的举动,林树蓬之前是从未做过的。
姚氏看得一时愣在那里。
林婳也惊愕地看着林树蓬。她回兴国公府之后,和她最亲近,最疼爱她的人莫过于母亲了。至于林树蓬这个
父亲,和她一向不是很亲近,毕竟父女,比不得母女的。
她本以为林树蓬回来会火上浇油,和姚氏一起用家法惩戒她,却不想林树蓬一改平日行事风格,反而心疼起她来。
林婳也愣在那里。
“婳婳是女儿家,不比儿郎皮实,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何必如此动怒?”林树蓬朝姚氏开口,大有责备之意。
“不是,国公爷,你不知道她……”姚氏下意识想要解释。
“行了。”林树蓬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招呼婢女们:“先扶姑娘回去休息。”
香雪几l人连忙上前,扶着林婳往外去了。
“国公爷……”姚氏心中忐忑,还想要解释。
林树蓬摆摆手,宽慰她道:“夫人不必忧心,我不是针对夫人。”
姚氏更疑惑了:“哦?”
那林树蓬这般反常,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