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学斗写好方子之后,便交给了子舒:“去抓吧。”
他说着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春妍,取诊金给于院正。”李蘅吩咐了一句。
于学斗摆摆手,笑着道:“侯夫人不用给了,侯爷已经给过了。”
李蘅看了一眼在一旁默默不语的赵昱,又收回目光。
哼,小恩小惠。
于学斗背起药箱,笑着道:“侯爷,侯夫人,那下官就先告退了。侯夫人一定要记得按时吃汤药,身子才能调理好。”
“好,我记下了。”李蘅点头应了。
赵昱跟上去:“我送你。”
于学斗笑着点点头,他正好有话要和赵昱说。
出了春山院,于学斗站住了脚,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人跟上来,小声朝赵昱道:“侯爷,侯夫人身子比我想的要康健一些,行房的话……等半个月之后,别太激烈,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赵昱原本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叮嘱,低头侧耳聆听,不想他竟是说这个,脸上不由布满了薄薄的红。
于学斗笑起来:“侯爷不必觉得难以启齿,此乃人之常情
(),若非如此13()13[(),人要如何繁衍?侯爷要留意的是,侯夫人的身子暂时还是不能有孕,这个要牢牢记住。”
赵昱点头,抿唇不语。
于学斗想了想又道:“对了,侯爷,那避子汤虽然温和,但是药三分毒,下官觉着您要是能不吃,还是别吃。”
他想着,要再提醒赵昱一句。
赵昱垂眸不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于学斗又接着道:“这世上,除了那南风馆里的小倌儿,其他鲜少有男子用避子汤。这服用久了对身子到底会有什么伤害,还未可知。侯爷,还是要慎重一些。”
“嗯。”赵昱轻应了一声,面上并无表情。
李蘅的身子受了损伤,避免怀孕之事本该他来承担,他并不打算更改主意。
于学斗看看四下无人,凑近了一些上前,小声道:“都是儿郎,老朽就卖个厚脸皮,侯爷可听好了。”
赵昱不由抬起乌浓的眸子看着他。
于学斗被他看得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道:“侯爷行夫妻之礼时可将元阳泄在外面,便不会有孕了。”
他说罢扭头就走。
要对着旁人,他倒也能镇定,可面对着赵昱这什么也不懂的神情,他自觉羞愧,便站不住脚。
不料,赵昱却叫住了他:“于院正。”
于学斗停住步伐,回头看他:“侯爷还有吩咐?”
赵昱双耳红透了,迟疑了一下问他:“此法可保万无一失?”
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总怕有万一,他不敢拿李蘅的身子去赌。这样难以启齿的事,他又无人问去,只能想过之后又放在心中了。
今日,于学斗既然提起,他干脆问个明白便是了。
于学斗摸摸胡须道:“下官诊过的几个人家,有些也是妻子身子不好,或者有女子成婚时年纪小的,身子还未长好,也不能有身孕。下官会劝他们如此。因为这两种情形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这么多年,也有过一两次失误怀上孩子,所以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他知道李蘅身子的情形,哭笑不得,所以将此事说得很严谨。
赵昱颔首:“多谢。”
“侯爷不客气,下官告退。”于学斗又抬手与他一礼,这才转身去了。
赵昱在原地站了片刻,缓步踱了回去。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李蘅坐在里间的轩窗前,和春妍说话。夕阳染红了她半张脸,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发顶毛茸茸的碎发也沾上了金色的光芒,看着可爱极了。
赵昱进了里间,看向她默然不语。
李蘅看到他进来,不由住了口,皱眉道:“你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