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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代玮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仝卓只是把撕下来的几张合影平整地放进衣兜里，然后再把剩下的所有单人照用信封装好，却也一时找不到处理它们的方式。

&ldo;等高杨来了扔给他吧，反正他家地方大随便哪儿都能摆。&rdo;仝卓灵光一闪，给高杨发了微信，成功收获了对方秒回的一个白眼。

&ldo;为什么不要了？&rdo;代玮问他，&ldo;它们看起来……对你很重要。&rdo;

&ldo;没必要了。人生路那么长，总得走一段就得扔一点，不然得把自己压死。&rdo;仝卓半开玩笑地回复道。

代玮似乎不太相信，但也不好得再说什么，起身要去收外头已经干了的衣服。

&ldo;代代，我能问你个事儿吗？&rdo;

代玮疑惑地回头。

&ldo;你刚刚可动了我东西我都没生气，所以你必须得诚实回答我。&rdo;仝卓这话说的带着些小孩儿撒娇的意味，但代玮是何其敏感的人，往这撒娇里头听出了藏起来的认真。

&ldo;你问。&rdo;

&ldo;你刚刚，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rdo;仝卓指了指信封里的相片，&ldo;有没有感觉难受？&rdo;

代玮愣了愣，对上仝卓的目光‐‐不像他平常看透什么明知故问地眯起眼睛，而是睁大了眼睛，期盼地等待着答案。

&ldo;……有。&rdo;

代玮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在天上飞。他刚挣脱了牢笼，翅膀疼得要命，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飘零，夜晚一片漆黑，没有启明星，他找不到方向。

噩梦的心悸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登机的时候。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代玮却一直心神不宁。飞行的感觉总让他想起那个梦境，他脑子一团乱，面上又不敢露出半分让仝卓担心。仝卓问他，他只说没休息好。

仝卓问乘务员要了毯子，把代玮裹得严严实实，还不时试一下他的体温。国际航班的飞机机身大，座位连着一排，代玮跟他都坐中间，怕他靠得不舒服，还特意把人揽自己怀里抱着。

坐在旁边看书的白人妇女摘下了眼镜，问了一句：&ldo;yourbrother？&rdo;

&ldo;no，yfriend&rdo;

女人了然地点点头：&ldo;oh，boyfriend&rdo;

就算仝卓平常再怎么厚脸皮，听了也红了脸，转头去给代玮掖了掖毯子。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着实让人疲惫，代玮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但还是很憔悴。

&ldo;做噩梦了？&rdo;仝卓看他反应不对，晃了晃他的肩膀，总算把懵了的人晃回一点神志。

&ldo;起来，给你放电影。&rdo;仝卓把面前的显示器打开，随便调了个《疯狂动物城》出来。国际航班上有的电影没字幕，俩人只能一人一只耳机全神贯注地做英语听力，代玮那点儿困意也暂时被抛诸脑后了。

&ldo;你看这个兔子，像不像你？&rdo;航班上的人大多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仝卓压低了声音，凑在代玮耳朵边讲话，才能保证他能听见又不吵到别人。代玮被他呵出的热气挠得耳根发红，点点头道：&ldo;狐狸像你。&rdo;

&ldo;那你希望兔子和狐狸在一起吗？&rdo;

这句话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出来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代玮不傻，不会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ldo;……这是什么动物啊，说话好慢，好像晰哥。&rdo;代玮指着屏幕问道，岔开了话题。

仝卓顿了顿，收回了揽在他肩上的手。